知道‘激水之勢,至於漂石者勢也。鷙鳥之疾,至於毀折者,節也。’的道理,水能輕易把沉重的勢也沖走,是因為藉助了水流迅猛之勢,鷹鷲能快速捕鳥雀,亦是因為藉助了急速飛行的俯衝之勢,準確地掌握住了節奏,借力借勢才更能不費吹灰之力,取的想要的結果。天下第一寨山賊眾多,居於山寨霸首便是力,天下第一山寨兼併劫掠其他山寨便是勢,借其力與勢,不自出力,才是上策。想必朕的父皇也是如此計量的。”
聞言寧王眸光微閃,微微冷嗤道:“只怕養癰成患!”
鳳輕歌不由眸光一閃,面色微凝,接著道:“樹大招風,天下第一寨雖如此堂而皇之的打著天下第一的名號,卻也似乎很明白這個道理。據朕所知。它雖兼併其它山寨,卻也不過是擴大了地盤,人數沒有增加多少,那些被兼併的山寨裡的山賊也盡數被天下第一寨遣散去經商或是從事別的行業。佔了的地盤也不過放了一些寨中的人在那裡巡查。而且天下第一寨也一直隱存,並沒有任何不利活動。若非上次朕狩獵之時遇到那些被趕出寨的山賊,天下第一寨也不會被推到風浪口上。”
“陛下似乎有意包庇著天下第一寨!”寧王沉厚的聲音冷然響起。
鳳輕歌微微一滯,微微抬眸看向寧王,緩緩道:“不是包庇。只是朕身為一個帝王的包容之心。一個帝王若能包容有利於民,卻妨礙的皇權的事物,才能心容天下,真正的為民。”
聞言寧王冷眸微閃看著鳳輕歌。
鳳輕歌緩緩開口:“剿滅之事也的確不必再議,天下第一寨,朕不會剿滅的。若有一日,它真正存了野心。跨破了朕能容忍的界限,屆時,朕,會親手將它剿滅乾淨!”
寧王緩緩抬眸,冷峻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陛下已然成年,既然有了自己的主意。也自有定奪。臣也不必多言,只望那一日陛下還能將天下第一寨控制得住!”
鳳輕歌聞言眼眸一轉,看向寧王,紅唇輕勾:“那是自然!”
是夜,鳳輕歌一番沐浴洗漱後,換了鵝黃色紗衣,坐在書案前,手拿著筆在紙上胡亂塗鴉。一直以來都學著真正的鳳輕歌的筆跡寫字。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本來的筆跡了。手中習慣性的畫起線條小人,腦中又思及傅秦翊攔截剿滅天下第一寨軍隊,到現在還未回來,也沒有訊息,不由微微擔憂。不知他來不來的及阻止。。。。。。
“呵呵~陛下這畫的可是個人?”一個悠揚的聲音突兀的在大殿內響起。
鳳輕歌不由微微一怔,抬起頭來。覺察到背後的氣息。正欲轉過頭去,便見傅秦翊。從她身後走了出來,一手環抱著雙臂,一手撐著下巴,頗為認真的看著桌案上滿是鳳輕歌信手亂畫的塗鴉的紙張。
“你何時回來的?”鳳輕歌看著他眸中閃過一絲訝異,不由微微顰眉道。
傅秦翊從鳳輕歌手下抽過那張紙,挑了挑眉,頗有興致研究道:“嗯!這是一個男人?”
鳳輕歌聞言看向那張紙上,自己畫的連小學生都不如的漫畫版人物,秀美微皺:“應該。。。。。。是吧!”
“想不到陛下的畫如此。。。。。。線條簡單,風格獨特,簡單的幾筆就能把一個人的特徵畫出來!令秦翊一眼能看出這是個男人!”傅秦翊撐著下巴,一副頗為正經中肯的樣子評價道。
“。。。。。。”這話分明就是在取笑她畫的難看,一個畸形腦袋,一雙大小不一的死魚眼,一個秤鉤鼻,一張笑得囂張的外翻嘴,兩雙長短不一的手腳,尖利似鬼的三角形手指,對於古人來說也難得認出,竟也虧他能認出這是個人來。。。。。。而且還認出是個男人!鳳輕歌赧顏的同時不得不深感佩服。淡定地拿了一張白紙蓋在畫上,抬眸看著他,淡定道:“深更半夜,來朕寢殿,你不打算說點正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