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之的,則是不可置信的噁心。
“嘔!咳咳——嘔!”
原本安靜的五人小隊瞬間熱鬧起來,吳美怡停在原地躬身狂嘔,舌頭伸得老長,不斷往外吐著口水。
在唇齒接觸到髒孩兒雞窩頭的剎那,吳美怡覺得自己的靈魂都昇華了。
看那模樣,是恨不得把自己的舌頭、牙齒掰下來,好好蘊養一番,緊皺的眉宇充滿了感動的喜悅。
而髒孩兒則是捂著頭頂,咧嘴呲牙地蹲在地上抽搐,感覺像是自己的頭皮被耙子給耙了,怎麼也想不到是誰的無敵鋼牙能有這種威力。
吳美怡滿臉感動,破口大罵,“你個混蛋,怎麼不洗頭!”
髒孩兒同樣互捧回應,“你是拿磨刀石磨過牙吧?”
“噁心!”
吳美怡邊吐口水邊憤慨大罵,“你是屬野豬的吧,渾身泥巴!”
髒孩兒謙虛至極,“那你也算吃了野豬肉了,牙口真好!”
“你……”
“你……”
兩人原地互懟起來,相互間的嫌棄已經無以復加。
吳美怡只覺得自己一定是冒犯了哪路神仙,不然怎麼可能會跟這麼討厭的傢伙有所瓜葛。
但前方白箬瀟帶著倆徒弟沒有等候,仍是片刻不停地往前趕路,吳美怡只好忍著噁心跟了上去,只是她這一跑起來,就顯得四肢不調十分費力。
,!
畢竟是世家大小姐,自幼便是嬌生慣養,加之又沒有修煉天賦,所以出門在外都是馬車馬轎,從未像今日這般腿兒著奔過,腳力自然遠遠不及小隊其他幾人。
而那笨拙奔跑的模樣卻是把髒孩兒逗笑了,他噗嗤一聲把眼淚都憋出來了,失聲笑道:“哈哈,你是野猴子成精了吧?”
但不知怎麼了,他嘲笑的話語卻沒有迎來吳美怡的反戧,她彷彿瞬間變了個人,赫然停住身形,默默地低下了頭,像是有什麼陰霾心事。
眼見那傢伙氣息大變,髒孩兒不由詫異,這壽衣姐怎麼說變臉就變臉?
“喂,你幹嘛裝腔作勢的,不會是想冷不丁來個大的吧?我可不會上當!”
髒孩兒還以為吳美怡在憋什麼大招,可是後者對髒孩兒的話無動於衷,只是神色微黯地緩緩嘆了一聲,便繼續朝著白箬瀟師徒三人的方向趕去。
只不過這次吳美怡沒有用她那顯得奇怪的姿勢追趕,而是稍慢了些,盡力地用雙腿穩穩踏出大步,讓自己不再重現窘態。
髒孩兒看著她的背影,只覺得有某種無形的氣流向自己沖刷而來,那氣流中彷彿帶著情緒,竟讓髒孩兒自己心頭也產生了落寞與不甘。
好奇怪的感覺!
髒孩兒心裡輕嘆一聲,加快腳步去追吳美怡。
“喂,你怎麼一下子大變了?”
髒孩兒直接開口問道。
吳美怡沒理他,你才大變了,你全家都大變了!
髒孩兒又道:“你不會是罵不過我,還委屈上了吧?”
吳美怡現在愁情萬千,本不想搭理他,但髒孩兒此言也有些太不把自己放在眼裡了,於是吳美怡擰眉一哼,沉聲道:“你把本小姐當成什麼人了,豈是你野豬人三言兩語就能說得委屈了?還罵不過你?真是不自量力!”
髒孩兒狀若懵圈,黑黢黢的臉上透出清澈且愚蠢的神采,疑惑道:“那你怎麼突然……突然,嗯突然氣息下沉了?”
他琢磨好幾下,吐出下沉一詞來。
吳美怡冷笑一聲,道:“我嫉妒,我羨慕,我恨!行不行?”
“為何啊?”髒孩兒懵上加懵,對吳美怡的話無法理解。
吳美怡慘然地啜了一口氣,
“除了我都能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