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就睡了?”
唐田愕然:“那還做什麼?”
“難道你晚上不站樁麼?”
唐田笑了笑:“不必了。”
“咦,武者哪有怠慢修為的道理,該受的苦還是要受嘛。站樁是不能停歇的,要滴水穿石。”
唐田依然笑著搖頭,無論蘇可為再怎麼勸說自己要苦修武道,也依然不為所動。
站樁的時候人就會入定,對於外界的感知會變的極其微弱。唐田是從屍山血海中殺出來的人,自然知道一個武者最脆弱的時候就是站樁的時候。
雖然和蘇可為只是認識一天就兄弟長,兄弟短了。但是唐田又不傻,怎麼可能當著他的面進行樁功修煉?萬一這個蘇可為謀害自己,自己恐怕會在不知不覺間就死掉吧?
別說蘇可為,就算是唐田身邊的親人在場,他都不會去站樁。這是武者的警惕。
同時的,唐田也對於蘇可為感到非常奇怪,心中暗道:這個蘇可為不正常……
蘇可為勸說無果,曬然一笑:“也罷,艱苦的修煉當中,偶爾放鬆一兩天也是正常的,健康的。是我著相了。那我今晚也就不站樁了。”
“哦。”
唐田躺在床上,淡淡的點點頭,面上不動聲色,心中越發奇怪了。
怪,這蘇可為太怪了。
蘇可為自然知道自己身上又臭又髒,沒有上床,而是隨意的蜷縮在地上就入睡了。他倒是不怕髒。
也是,如果蘇可為要上炕的話,唐田保準就會下來,肯定是不願意跟他睡在一起的。
以前的唐田也邋遢,但是現在不啊,還有一點點潔癖呢。
夜深了。
唐田的鼾聲傳來。
蘇可為卻忽然睜開了眼睛,在這午夜凌晨時分,他的眼裡不見絲毫睡意。非常清醒。
微微轉頭,眼睛眯了一條縫大概掃視了唐田一眼,然後又趕緊閉上了眼睛,不敢多看。
蘇可為也是老江湖了,他自然知道武者的第六感極強。長時間盯著一個武者看,那武者會生出一種如芒在背的感覺,是一種被人窺探的感覺,感覺非常強烈。
這幾乎是一個公開的秘密。一個武者,想要暗殺另一個武者之時,必須要做到幾點:
不能看他。不能起殺心。不能去想他。不能有意的接近他。
只需要用耳朵去傾聽他的變化,然後毫無徵兆的暴起殺人。只有這樣才會成功。
奇妙的很。
更是有些武者第六感強大到了變態的程度。千里之外有人討論想要殺他,他在千里之外都能感覺到心裡不安,若是抓住了這一分不安,他靜下心來仔細的回想自己的恩怨情仇,極有可能就會感覺到是誰想殺自己。然後提前躲開。
玄之又玄,不可說,不可說。
蘇可為發現唐田已經熟睡,便閉上了眼睛。努力的轉移自己的思想,儘量的不去想唐田,儘量的不起任何殺心。生怕會讓唐田的第六感察覺到。
他默默數著自己的呼吸聲,已經完全將關於唐田的事情移出了腦海之中。
數著自己的呼吸聲轉移注意力的同時,右手默默的抓住了自己的棒兒,死死的攥著那棒兒的把柄,然後繼續在這寂靜無比的黑夜裡數著自己呼吸聲。
猛然,內心毫無徵兆的一聲吶喊:就是現在!
一抓棒兒,毫無任何徵兆,蘇可為突然暴起,翻身一棒就砸向了炕上躺著的唐田。
沒有任何的鋪墊,沒有任何的準備,也沒有任何的瞄準。就是突然之間暴起,暴起的瞬間就是一棒砸了下去。
‘嗚嗚嗚’
棒兒掛著恐怖的風聲,向著唐田的腦袋砸了下去。與此同時,蘇可為這才睜開眼睛,眼裡閃過一抹兇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