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陰冷起來,沒來由的手裡已捏出了一把冷汗。
石屋外面,幽幽的鬼火,加雜著狼的眼光。楊大京全身一震,覺得身體如同夢魔般僵在原地,心神完全被那鬼火所攝,整個人都象被掏空了一樣,只剩下行屍走肉般的一副軀殼,既不能呼吸也不能思考,他本不相信人有魂魄之說,但這時真真切切體驗到了靈魂出殼究竟是什麼滋味。
早上的第一縷陽光,從東方的地平線升起,映紅了天邊的雲團,大漠中那些此起彼伏的沙丘,籠罩上了一層霞光,乾枯的胡楊和波紋狀的黃沙,都被映成了金紅色,濃重的色彩,在天地間構成了一副壯麗的畫卷。
此時的狼群早以不見丁蹤跡,至於去哪,只有天知道。走出石屋的女人們圍在重新生起的篝火旁,燒口熱水喝。楊大京則是提著槍,看似巡邏放哨,以他的表情與神態,不用問,我也知道他準是又在琢磨那邊坡上的古蹟。
烤火中的羅圓圓,忽見我拖只狼從坡下上來,雖然弄不明白的她,情緒還是好了很多,快速走了過來不解道:“進寶,拖只狼上來幹什麼?”
“還用問,吃貝,”也跟著走過來的夢麗,在她身後補了一句。
停下的羅圓圓,似乎想到了一件事情。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道:“狼肉能吃嗎?”。
“當然吃嗎,不過不是什麼人都可以吃的,”夢麗嘴角浮上了一抹淡笑,裝出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拍著羅圓圓的肩膀道:“圓圓姐,咱老百姓說法就是,狼肉是熱性的,所以,陰虛的人最好別吃。”
“你什麼都知道?”我哭笑不得苦嘆直搖頭。大多數中國人民都相信吃什麼補什麼的說法,於是,天上飛的,除了飛機不吃,地上跑的,除了板凳不食,地球上的動物們無一倖免地成了盤中餐。但卻很少聽說有人吃狼肉的,狼吃人的事情倒是屢屢發生。
“我當然知道了,”夢麗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一下子跳到這個問題上來了。淡笑道:“我有個親戚在內蒙古,他說他最愛吃狼肉。他說狼這種動物太牛了,就算把他打死燉成了肉,仍有一種殺氣讓你膽寒。每個人都夾起一塊送到嘴裡,動作小心僵硬,好像怕被那塊肉咬到似的,吃豬、牛的瀟灑蕩然無存。
狼肉的質感象鹿肉,但比鹿肉粗,又比馬肉驢肉細,沒有牛肉的滑香,離肥膩俗香的豬肉最遠。雞肉、鴨肉、鴿子肉、鵝肉、鱷魚肉、兔肉、狗肉、貓肉、黃鼠狼肉、野豬肉也都不似,瘦瘦的暗紅肉絲有一種很強勁的口感,不輕易被牙齒征服,味道熟悉而陌生,口感粗放而厚重,象很多種肉的合成,而又來自天然……按食譜南北宗論,雞鴨鵝魚肉味屬南宗,狼肉味應歸北宗。”
“真有這麼回事?”羅圓圓的肚子正好也餓了,一聽狼肉與眾不同。本是有些黯淡的眼神,一下子明亮起來。帶著興奮的表情道:“進寶,那快把狼皮扒了,先烤一塊狼腿來嚐嚐味。”
扒動物皮對於我這鄉下長大的孩子來說,在簡單不過了。雖然是有生以來頭一次扒狼皮,但狗皮、馬皮、羊皮,咱還真沒少扒過。片刻工夫,一條完整的狼皮就這樣扒了下來。洠в釁っ�サ衾峭返睦牽��貳⒀蠣揮星�稹K匙毆峭酚鎂�痘�ィ�芸煲惶趵峭染託讀訟呂礎�
轉了一陣子的楊大京轉了過來。見我把狼板油之類白花花的油,從狼身上取下來。也是十分納悶道:“進寶,找啥呢?”
楊大京有些心不在焉,我也懶的給他講那麼多。反正他對這東西也不感興趣,簡單一句道:“找點狼油。”
“狼油?”楊大京露出了一副吃驚的模樣。而楊大京自然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內心深處的**在這種環境下被膨脹到了極致。刨根問底指著狼腹中一塊白花花的油道:“這個就是狼油?”
“對,這個就是狼油,”我臉色猶豫一下,卻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