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代大書法家米芾見一人拿了戴嵩的一幅牛圖沿街叫賣。他越看越愛,便對賣畫人說暫借一天觀賞,第二天奉還。
米芾的臨摹手段極其高明,所臨的作品幾可亂真;他因此常將臨作歸還人家,自己留下真跡。這一次他如法炮製。誰知賣畫人拿到米芾歸還的牛圖後不久,又找上門來,一口咬定說米芾歸還的是贗品,要求他將真本歸還。
米芾大吃一驚,問他何以如此肯定此為贗品。賣畫人說:“真本的牛眼裡有牧童的影子,你看看你這幅牛眼中什麼都沒有,這怎麼瞞得過我呢?”
戴嵩畫的牛眼裡居然有牧童的影子,這是米芾萬萬沒有想到的。所以他只好尷尬的將真品還給了人家。
舒澤笑道:“這畢竟只是一個故事,誰知道米芾的繪畫技巧到底有多高呢?”
孟子濤說道:“這確實是故事,真假不定,但史上關於米芾的繪畫水平可是有不少的文獻記載。例如,宋周揮《滑彼雜誌》卷五望記載:‘米老酷嗜書畫,嘗從人借古畫自臨拓,拓競,並與真贗本歸之,俟其自擇而莫辨也。’這不就有了證明了嗎?”
“同時,米帶也是是宋朝文人畫的發起人之一,他本人雖然沒有留傳後世的繪畫作品,但是其繪畫思想對後世有著深遠的影響。一個主要點,米帶的畫與宋朝和唐朝畫法有明顯的不同,他喜歡高古,而取法的物件正是顧愷之。這一點,相關典籍也有記載,你也可以去找找看。”
舒澤點了點頭:“我相信你說的應該是正確的,但說這幅畫是米芾的作品,總要有點實證吧?”
孟子濤攤手道:“一切只是我的猜測,畢竟米芾的畫作沒有傳世作品,想了解他真實的繪畫風格也無從下手,哪來的實證呢?還有關鍵一點,這幅畫上沒有其它成名畫家的風格,所以我認為作者是米芾的可能性還是比較大的。”
蘇老笑道:“小孟說的對,我也有這個想法,但一直苦於沒有實證,也許要等到將來有新的發現,才能得以證實了吧。”
大家就著這幅畫討論了片刻,接著蘇老就把畫卷收起來,準備放回去。
到底年紀大了,忙活了半天,剛才把畫拿出來的時候,孟子濤就覺得蘇老有些吃力,於是讓蘇老告訴他怎麼安放,他來幫忙。
放好書畫,孟子濤正準備離開這個角落的時候,直覺突然對他突然有了提醒,他連忙掃視了一下四周,目光馬上就放到了眼前一幅標籤顯示為巨然的山水畫上。
孟子濤心中一動,難道這幅畫和得到的線索有關?
想到第六感不可能無的放矢,孟子濤相信了自己這個判斷,於是詢問蘇老能不能鑑賞這幅畫,蘇老當然沒什麼意見,把畫卷從博古架上拿了下來。
小心地把畫卷展開,看到畫卷上的內容時,舒澤頓時一怔,眼中露出了不可思議地神色。
因為,這幅畫上的內容和先前看到的那幅仿巨然畫的內容**不離十,大部分都是相同的,只不過在山間小徑上多了一位騎著馬的僧人,這一點不同而已。
而且,兩幅作品的繪畫技巧極其的相似,要說它們之間沒關係,顯然是不可能的。
最重要的是,雖然兩者在儲存方面有差異,但紙張等方面來看,應該也是一脈相承的。
見此情形,舒澤都有些呆愣了,先前還說孟子濤運氣好,說不定會有新的線索撞上門來,沒想到這才過去幾天,居然就應驗了,他都有些啞口無言了。
孟子濤也有些感慨,先前何婉奕跟他說,會不會跟先前得到的一個關於范寬的真跡有關(這是後話,暫且不提),他還覺得不可能,而事實也是如此。
但沒想到一轉眼,拐了個,他們居然在蘇老這裡發現了一幅這樣的畫,他心裡都不禁感慨,女人的直覺實在太靈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