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們就這麼站在那裡曬太陽,貴族老爺夫人小姐們當然沒必要在這裡乾等,三三兩兩的逐漸散去。
有那或年輕、或成熟、或過於成熟的小姐夫人們,搖著老爺的手臂撒嬌不依。估計都是佇列裡位置比較考後,得等好多天的。
購買貨品,向來都是買多買少隨客人願意,只要你袋子裡的銀票足夠付賬。因此,貴族老爺們都只派了一個下人過來排隊。哪想到希爾頓家族居然搞限購,按人頭來算。
有些腦筋靈活的,已經早早的暗自遣人回去,多找些下人過來排隊,多佔一些位子——當然是在佇列尾部排下去。插隊這種事情,還真沒什麼人敢做。在這裡排隊的,誰知道是哪家的下人。裡面有個伯爵、侯爵甚至是城主大人的奴僕,也是毫不稀奇。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在他們面前插隊?
另外一些腦子更加聰明的,卻已經想到了走後門這一招。
而希爾頓家族的後門,西爾維奧伯爵早已親自開啟,正靜候各方貴客的到來。
一時間,希爾頓家族府邸門庭若市,大門的門檻都快要被各個家族來人踩得矮了兩寸。
而每個家族過來拜訪以後,最後都心滿意足的離開了。讓他們感到高興的,除了手中包裝精美小巧的香水,還有沒有其他收穫,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
蘇格拉底侯爵憑窗而立,靜靜地看著窗外的景色。與一個月之前相比,侯爵大人臉色憔悴、頭髮花白,彷彿一下子老了十幾歲。
日薄西山,殘陽如血!
一如方丹家族此時此刻的處境,又如侯爵大人現在的心情。
“三弟,你手臂的傷恢復得怎樣了?”
洛塔爾悶聲說:“大夫剛檢查過了,已經沒有大礙。只是近段時間,暫時還不能跟人動手,大哥放心好了。倒是希爾頓家族那邊,聽說又有動作?”
朱斯特接道:“據說是那個安東尼搞了個叫香水的女人消遣之物,深得貴族夫人小姐們的喜愛。現在名聲都傳到愛丁堡行省之外去了。”
“更糟糕的是,藉由洽談購買香水的機會,城內的貴族們都跑去拜會西爾維奧那老狐狸。就連我們聯盟裡的有些人,也籍著這個藉口,帶著夫人女兒找上門去。現在這個形勢,他們會談些什麼,用腳趾頭都能猜得到。”
“本來在這個敏感的時期,無論那些人多麼想跟希爾頓勾搭上,都還要顧忌一下別人的非議。現在好了,希爾頓不但提供了一個十分完美的藉口,還給了聯盟貴族們一個主動接洽的下臺階,他們還不趕緊屁顛屁顛的跑去。那老狐狸果然好算計啊!”
“哼!又是那個安東尼!我就說老早該一斧頭劈了他,就沒有後面的這麼多事情。”洛塔爾憤憤不平地喊道。
“是我算錯了。”朱斯特也是後悔不已,“早知今日,當初就算拼著讓三弟你到城主府的牢房裡呆幾天,也要不惜代價把這個妖孽剷除掉。”
“那我現在就去把找小子!”洛塔爾對安東尼可謂恨之入骨,作勢就要起身。
朱斯特連忙阻止:“三弟且慢。如今大勢已成,即使除掉安東尼,也是於事無補了。”
“算了,無論對錯,過去的事情都不必再提。”蘇格拉底侯爵回過身,“如今的形勢,二弟還有什麼對策?”
朱斯特臉色一沉,捏著眉頭說:“自從那安東尼替希爾頓家族打通商道以來,形式就已發生根本變化。之後我們一系列的應對之策,都因為種種原因宣告失敗。到如今,勝負之勢幾乎成了定局。上次所定下的那一步棋,算算時間也該發動了。此著已經是我們最後的機會。若成,則可拖延壓制希爾頓的勢頭,等待尋找機會;若不成,若不成……”
蘇格拉底侯爵和洛塔爾兄弟兩人聽到這裡,都是心裡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