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相國送禮,這是王上送給相國大人的禮物,同時有些事情須得通知相國大人。”
洛言臉上的笑意收斂了,有些嚴肅的看著呂不韋,同時將手中的錦盒提起,沉聲的說道。
“王上的禮物?”
呂不韋不解的看著洛言,緩緩起身,走向了洛言。
“一顆人頭,來自蘭芷宮的人頭,這是太后的意思,也是王上的意思。”
洛言深吸了一口氣,沒有賣關子的意思,對著呂不韋緩緩的說道。
聞言的瞬間,站在洛言身後的呂老睜開了眼睛,目光閃爍著精芒,盯著洛言。
呂不韋則是身體一僵,隨後眼睛眯了眯,乾枯的面容略顯幾分陰沉,幽幽的看著洛言,沒有接過鏡盒的意思。
洛言保持著遞盒子的動作,與呂不韋對峙了一會兒,隨後臉上的嚴肅表情消失了,重新浮現出笑容,輕聲的說道:“今晚有個賊子突然闖入蘭芷宮,欲對太后圖謀不軌,好在太后吉人自有天相,安然無恙。”
“太后無事便好。”
呂不韋沉默了一會,臉上毫無笑意,也笑不出來,冷冷的盯著洛言,淡漠的說道。
一股說不出的壓迫感壓著洛言,但洛言毫無感覺。
膽子肥到他這種程度,普通的氣勢壓迫感已經無效了。
“王上和太后原本想要責問相國大人,但在下以為,相國大人操勞國事,精力不足,難免有疏忽,可以諒解,王上聽取了在下的意見,現在責令在下全權負責此事,徹查王宮。”
洛言隨手將錦盒放在了地上,嘴角保持著虛假的笑容,緩緩的說道。
同時透露一個意思,王宮的事情,呂相國以後不要碰了,機會不會有第二次。
呂不韋聞言,眯了眯眼睛,盯著洛言看了一會兒,隨後也是露出了笑容,緩緩的說道:“此事,老夫真得多謝太傅了,老夫最近確實感覺精力不足,疏忽在所難免,讓太后受驚了。”
“秦國還離不開相國,相國當保重身體才是。”
洛言聞言,一本正經的說道,語氣充滿了對呂相國身體的關心。
“老夫年紀大了,這秦國的未來還是得看王上和太傅的。”
呂不韋笑眯眯的說道。
洛言連忙推託不敢,和呂不韋互吹了幾句,隨後告辭離去。
這一次,呂不韋親自將洛言送至府邸門口,目送洛言上了馬車遠去,臉上的笑意才徹底消失,目光直接陰沉了下來,冷徹陰寒。
呂老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呂不韋的身後,垂首低語:“是嫪毐的腦袋。”
“蠢貨!”
呂不韋壓抑不住心中的怒意,冷冷的說道。
他想過事情會暴露,但絕對沒想過事情暴露的這麼快,甚至燒到了自己身上,快的他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洛言便是拎著嫪毐的腦袋和王上太后的善意上門了。
話語雖然沒什麼實際內容。
但透露的意思卻很明顯了。
太后那邊不提,王上這邊對他已經極度不滿了,按照洛言的說法,要不是洛言安撫了王上,那他這邊極有可能遭到王上的責罰,後果難料。
至於嫪毐為什麼會失敗,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人頭已經送到這邊了。
意思很明確了。
“這幾日宮中沒訊息傳出來嗎?”
呂不韋深吸了一口氣,壓住了內心的怒意,沉聲的詢問道。
也怪他,這幾日忙於政務,疏忽了王宮的事情。
沒想到會出了這麼大的紕漏。
“未曾,事發突然,毫無徵兆,老奴猜想,此刻王宮已經被清洗了,有關嫪毐的事情全部被消除了。”
呂老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