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扇循聲望去,卻見角院北牆那扇原本一直緊閉著的窗戶居然被人開啟了,表少爺那張笑得星光燦爛的臉就在窗戶裡嵌著,不由嚇了一跳——這廝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表少爺看出羅扇心中疑問,壞笑著道:“爺就睡在東廂,這間是東廂的廁室,平日窗戶不開,今兒個爺覺得有些悶,就隨手開了窗,不成想居然有意外收穫!早知如此爺早就該開窗看看了。丫頭,過來,陪爺說說話。”
呀呸!姐才不過去!指定是這小子在裡面排了臭便便所以才推開窗子散味兒。羅扇把頭一搖:“小婢要回去睡了,少爺請自便。”說著起身就一瘸一拐地往房裡走,表少爺一撐廁室窗框翻身跳出來,幾步就從後面趕了上,一把抱住羅扇,羅扇拼命掙扎,伸手向後去戳表少爺的眼睛,早被表少爺偏頭躲過。
“臭丫頭,你這招爺我早就破解了!”表少爺低聲笑著,湊唇到羅扇耳邊,“你那屋裡還有個丫頭罷?不想被她看見就給爺乖乖兒的,陪爺說會兒話,爺不動你。”
羅扇聞言只好停止掙動,表少爺果然將她放開,拉著她坐回馬紮上去,自己則在旁邊的井沿上坐了,低聲笑道:“你的腳怎麼了?”
“沒事,有點小傷。”羅扇淡淡道,不肯給他好臉色。
表少爺彎腰去捉羅扇的腳:“我看看。”
羅扇連忙躲閃:“包紮著呢,看不著!”
躲也沒能躲開,到底被表少爺抓住腳,一把扒去鞋子,湊在星光下仔細看了看,見五個小腳趾乾乾淨淨地攏在一處,夜色下更顯得白嫩光潔,觸手滑潤柔若無骨,便忍不住低下頭在那小腳背上親了一口,直羞得羅扇拼命用手推他,無奈人單力薄,被他著實親了幾下方才放開。
“你說了不動我的!”羅扇惱羞成怒,腳丫是她的敏感部位,如今被個破男人如此非禮,靈魂深處那張深藏著的老臉也早羞得燒起來了。
“好罷,從現在開始。”表少爺嬉皮賴臉地笑,“你這腳怎麼弄的?這麼不小心。”
“同表少爺您沒關係!”羅扇惱著穿上鞋子。
“怎麼沒關係?!你是爺的人,你的傷就是爺的傷,爺當然要過問。”表少爺在羅扇腦袋上彈了個腦崩兒,“在你正式成為爺的房裡人之前,爺不允許你受任何的傷,聽清了?”
羅扇哼了一聲:“所以一旦成了你的女人你就不管了?受不受傷的你就無所謂了?”
“成了爺的女人,爺就只許你受一次傷,”表少爺一聲壞笑,壓低了聲音極盡曖昧,“就是洞房花燭夜那晚……”
羅扇真是被他打敗了,什麼話他都能給引到男女探究課題上去,索性冷著臉不再理他,聽他自個兒壞笑了一陣,方又道:“今兒出了件好玩兒的事,小扇兒要不要聽?”羅扇只當沒聽見,表少爺自顧自地笑著往下說道:“你不是這莊子裡傷了腳的唯一一個呢!咱們白二少爺今兒也傷了腳,兩隻腳都給扭傷了,原本罷,他自己從田裡爬到地頭上,再使人去莊子裡叫人來接,也就沒事了,偏偏有個熱心腸的小姑娘非要背了他回去,那姑娘人太小,根本背不動個大男人,結果硬是把咱們白二少爺給摔得渾身是傷,腿上身上青了好幾處,反而是那雙腳的扭傷倒成了最輕的……哈哈哈哈哈!你說這事兒好不好笑?我看那幾個管事的和郎中人人都憋著笑,唯咱們二少爺鐵青著一張臉……啊哈哈哈哈!”
羅扇立時風中凌亂了:天兒啊,今天那人居然是白二少爺!居然就這麼被自己摔打著從田裡到了地頭……他臉色鐵青的話……是不是生大氣了?會不會等他傷一好就會來責罰她?她會不會被罰去餵豬餵牛喂螞蟥?她會不會丟了廚娘這個飯碗重新被罰回南三西院天天由麻子嬸魔音穿腦隨打隨罵?
——不要啊!她真的是一片好心古道熱腸的天龍朝當代美好小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