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直氣得渾身哆嗦:“衛天階——你夠了!我——”後面已是氣噎,狠狠地踩著表少爺的腳過去,徑直跑出了伙房門。
表少爺怔怔地望著門外漆黑的夜色,坐在地上半晌沒有起身,良久才揉了揉自己的腳,道了聲“好疼”。
第二天一早,青荇急匆匆地奔進了上房,向白二少爺稟報說表少爺病了,上吐下洩外帶傷風上熱,折騰了大半宿,郎中已經請來了,正在東廂給表少爺把脈。
白二少爺聞言立即起身往東廂去,幾個丫頭呼啦啦地跟在後頭。表少爺在臥室床上躺著,一張臉白得嚇人,郎中坐在窗前几案旁正開方子,見白二少爺進來連忙起身行禮,白二少爺便問他表少爺的病情,郎中答道:“哥兒是著涼了,又在涼地方坐得太久,導致上吐下洩,腹中積了寒氣,不妨事,熬幾副藥吃,兩三天就能好。”一時開罷方子告辭離去,白二少爺便讓青荇按方子去抓藥。
表少爺縮在被子裡,儘管屋裡炭盆燒得旺旺,仍忍不住打著哆嗦,白二少爺便過去坐到床邊,伸手在他額上試了試溫度,表少爺抬眼看了看他,嘟噥了一句:“你那爪子冰涼,莫碰我,緊著還緩不過來呢。”
“昨晚到哪兒坐著去了?”白二少爺收回手。
“冰窟窿裡。”表少爺不知跟誰賭氣地答道。
“聽說還喝了不少酒?”白二少爺似笑非笑,“有什麼開心的事麼?”
開……開心……羅扇躲在後頭忍不住抽嘴角,這白老二還真會打趣人,一看錶少爺那張白屁股臉就知道是喝悶酒喝的,還故意戳他痛處。
“爺都開心死了!趕明兒就介紹個七尺莽漢給你做姘頭!”表少爺沒好氣地道。
“唔,我今早收到方琮的信,”白二少爺不緊不慢地道,“信上說他大約明日便能抵達這外莊,說是來探望我,順便同你商量開古董店的事。”
“你還故意氣我是不是?!”表少爺從被子裡伸出一隻腳來狠狠蹬在白二少爺坐在床沿的屁股上,“別逼我把你小子也拉下水!”
白二少爺起身抻了抻衣衫,邊向外走邊道:“有什麼需要的只管吩咐丫頭,好生養著罷。”
“且慢,”表少爺眼珠兒一轉,“既然你當主人的都這麼說了,那我也就不跟你客氣了——我這兒上吐下洩鬧了一晚上,肚子裡早空了,兼之人一病就老想吃東西,保不準今兒半夜裡要叫上七八回宵夜,你把這個會做飯的扇兒丫頭給我留下,我用她幾日,病好了就還你。”
羅扇聞言早氣得暗翻了七八個白眼,見白二少爺停住腳,卻不回頭地道:“與其這麼著,不若再給你請個廚子來專門管你宵夜,又不是花不起這麼點兒銀子。”
“爺吃不慣這地方廚子的手藝。”表少爺躺在枕上冷眼盯著白二少爺的後腦勺道。
“蔻城最大酒樓得月樓的廚子南北菜都會做,粥品小點也集天下大成,如今未過十五,酒樓尚未開張,不妨令人將得月樓所有的廚子請來,你想吃誰的就吃誰的。”白二少爺仍不回頭,淡淡地說道。
“不必了,我本客居,當不起這麼大陣仗,堪用一個丫頭足矣,你給是不給?”表少爺神色愈發地冷,屋中氣氛忽然間緊張起來,連不明究竟的青荷幾個人也被這兩位爺之間不同尋常的古怪氣場給嚇得大氣也不敢出。
羅扇低著頭,思緒已經轉到要不要今晚就打了包袱出逃,先走旱路再走水路爬雪山過草地四渡赤水橫跨黃河智取威虎山單挑獅子樓過五關斬六將一路奔向大西藏飛身搶登諾亞舟呼嘯一聲穿越時空管它是飛向火星還是飛向黑洞總之她真的不想再這樣身不由己下去了……
白二少爺沉默良久,終於緩緩開口:“客居?原來表兄從不曾把我當做你的家人,是沐曇哪裡對錶兄照顧不周了麼?”
表少爺盯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