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衣美婦沒有反應,彷彿根本沒聽見他所說,而白衣女子好像也一樣。
靈渡心下大叫,怪了。可既然主人都不作聲,他也不好再說什麼,愣待著就愣待著吧。
無奈下,靈渡只好看看藍天,再看看碧水,以此來打消寂寞。初時見到白衣女子便產生親切感的震撼過去後,他又**及了重傷的爺爺,眼見小船行駛得並不快,擔心之色又顯露出來。
倏地,從來都只會趴在他肩上瞌睡,對他不當主人看待、對外界一切也從不關心的賴狐忽然立了起來,兩隻眼睛冒出湛湛精光。
靈渡奇怪地扭頭看去,這時的賴狐別看身子不大,卻也顯得很是威武。他大覺滑稽,正想取笑幾聲,忽然,眼角邊一直望向他的白衣女子緩緩跪下,面朝他這方向拜了三下,其身旁的藍衣美婦雖然臉上帶有不解之色,卻也跟著行了大禮。
靈渡現在莫名其妙到了極點,眼前這兩人究竟是何方神聖,行為舉止如此特別。這時,偶然發了會瘋的賴狐好像又恢復正常,一如既往地趴著打起了瞌睡。
在靈渡奇怪中,白衣女子也站了起來:“看你神色間透出股匆忙,不知心中有何急事?”聲音輕柔,帶有淡淡的磁性,又好似充滿無盡的滄桑,他聽了差點又要失神。
靈渡目光凝視,經過**力改造的犀利雙眼隱約看到,在她嘴角邊彷彿掛著輕輕的笑容,那股熟悉感再次襲來,不知為何,他焦急的心變得平和,微微一笑道:“今早突聞家中爺爺重病在床,我又誤了時間沒能上到飛船,所以才那般著急。”
“哦?”白衣女子怔了一下,忽轉向撐槳大漢道:“船往蒙特方向,行快些吧。”
大漢一愣,道:“之前不是議好往最東邊叢雲山脈的嗎?怎麼……”
藍衣美婦搶先回道:“我家小姐說去,你去便是了,船錢不會少你。”
撐船漢子噢了一聲,雙手加上力道,小船如疾箭般順著水流駛去。
白衣女子滿意地笑了笑,對著靈渡輕聲道:“時已漸晚,我習慣早睡,便不陪你了。船內有些乾糧,你請自便吧。”說完傾身略一施禮,蓮步款款地走入篷內。
不知不覺已近傍晚,靈渡都一整天未進米食了。在船頭立了一會,等篷內沒有了聲音,他輕輕地走進,在船內小桌上拿了幾塊幹餅與一些清水,退了出去。
只在退出那一剎那,偷瞄了眼側臥在船篷內的白衣女子,她那優雅的姿態,便是睡時也隱隱帶著聖潔。
碧水藍天,白日晴空,一艘小船順流而駛,一位少年站立船頭。
今天是靈渡登上小船的第八天,再過不久便到離蒙特城最近的渡口,健壯船家撐船的功夫非常不錯,一路加速下來,整整縮短了兩天的時間。
小船不大,這幾天靈渡晚上與船家一起睡在外面船板,說實話他還真是不習慣。好在有時天亮後白衣女子也會叫他進篷裡躺會,不然沒等回到蒙特,他自己已經不行了。
現在靈渡已經知道白衣遮面的女子名為蒂絲,那位藍衣美婦則是她的待從坭堤。靈渡從未見蒂絲把面巾取下來過,不過根據侍從坭堤的年紀推算,蒂絲至少過了三十。
“又是整晚沒睡吧,快去裡面休息會。”蒂絲輕柔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不知怎麼,每次聽見她叫自己進篷休息的關心聲語,靈渡心裡總會泛起一片溫暖,或許是從小沒有母親在身邊的緣故吧。
“不了,快到蒙特了,我站這就好。”靈渡恭敬地應道,如果歐來寶此時見到他這模樣定會驚訝死,除了面對爺爺外,他還從沒對誰如此恭敬過。
見靈渡不進去,蒂絲也不再勸,並肩站在他身旁,靜靜地仰望天空。
靈渡知道蒂絲不愛說話,平時就連長年相隨的侍從也不多聊,眼中常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