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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繃的心絃因了這一句戲謔之語全然放鬆,九疑暗自吁了一口氣,“幸好……幸好……”柳陵鬱不會這般好說話,那人就算是好言好語也帶著陰測測的氣息,和蕭御倫的倜儻自如全然不同,這兩個應該不是同一個。
“九姑娘還是好好歇息吧,若是實在不行,本公子也只能勞煩柳公子親自來看一看了……”蕭御倫似是無意地伸出手,仿若可以看到東西一般撫上九疑的肩,輕輕拍了拍以示安撫。隨後他極是自然地站起身,衝丹朱揚了揚下巴,抱著手爐,走了。
九疑目送著那抹雪白的修長身影口水都要流下來了:果然是美人啊,連揚起下巴這等倨傲的動作都做得行雲流水、萬般妥帖。
財色不分家,九姑娘顯然是深得此間意趣,貪財的同時也不忘好色啊!不過你若是因此而嘲笑九疑,她可是不甘心的:開什麼玩笑,本姑娘可是有節操的!柳陵鬱那刻薄渣商美成天仙本姑娘也沒閃半分神,好色也是看人的!
思及亂懷樓的柳公子,九疑又蔫吧了,仰頭盯著床頂,默默長嘆:“本姑娘別是真的給魘了吧?女裝的柳公子威力不同凡響,一見便讓人失魂落魄嗎?”
出了留雲軒,丹朱扶著蕭御倫,十分不解:“什麼時候公子也信了牛鬼蛇神?竟然覺得那傢伙被魘了?”
蕭御倫也不答她,只伸出一指點了點她的腦袋:“什麼那傢伙那傢伙的!人家是九姑娘,你這丫頭怎麼偏生對人家沒個好臉色呢!”
“她不是好人!”丹朱摸了摸自己被戳痛的腦門,一番話說得理直氣壯:“她武功比竹茫好,卻被派來做竹茫的幫手,一副痴痴呆呆的樣子,眼睛卻總是不安分地瞟東瞟西,現在又莫名其妙地病了,還病得這般奇怪,這不是心懷不軌是什麼?”
“就算人家別有所圖你也不能這樣,該有的禮數也是要齊全的,再這樣口沒遮攔小心本公子家法伺候!”蕭御倫對丹朱所說毫不在意,一心糾正這丫頭的規矩。
這不像平日裡的公子。公子該是心思縝密、滴水不漏的,如這般刻意忽略她所說的疑點的事情還是第一次發生,“公子,你……該不是對那九姑娘有什麼別的企圖吧?”驚人想法脫口而出,丹朱被自己的話給嚇著了,伸手就捂住了自己的嘴。
“說什麼呢!”蕭御倫伸手就是衝著丹朱腦袋一拍,“眼下銷魂山莊都被圍困了,你還有心思想這些有的沒有的,銷魂山莊大總管當真是太閒了嗎?”這丫頭片子當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還越說越離譜了。
“不閒不閒一點都不閒!”丹朱一聽公子有要給自己編派活計趕忙搖頭,“最近忙著探查暗衛據點,我已經忙得腳不點地了,公子還是饒了我吧!”
“知道錯了?”蕭御倫低頭,與丹朱面對面,“知道錯了下次就收斂點兒,銷魂山莊的大總管不懂禮數說出去豈不是讓人笑話!”
“哦……”這一聲應得心不甘情不願。
此際二人正巧穿過牡丹園,蕭御倫約摸是嗅到了園中花木的氣息,問道:“今年的牡丹開了?”
“天氣溼冷,春日如冬,雖是已至四月,可園子裡的牡丹也才結了骨朵兒。”丹朱有些擔心:今年的牡丹大概是開不好了。
聽了丹朱的回話,蕭御倫止住了步子。撲面而來的溼氣,夾帶著泥土的芬芳,還有幾絲草木的香氣,極是清新。他恍然間憶起年幼時在盛開的牡丹花海里打滾的情形:美豔無雙的銷魂夫人含笑看著自己,元帝陪在她身邊,三人皆是愉悅歡欣,不似如今……只剩自己孤身一人……
“周御胤派了多少人馬來?”微微揚起頭顱,蕭御倫似是在看天。
“兩千。”提起正事兒,丹朱半點也不含糊。
“兩千?”蕭御倫扯了扯唇角,淡笑道:“他倒是捨得,區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