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頗有些柳陵鬱的調調,連柳公子句子裡慣常帶著的那點矜持孤傲、漫不經心都學了個十成十。
不但如此,九疑周身的真氣也毫不掩飾地散開,壓得涼亭外的牡丹花都彎了腰。竹茫心下一凜:早就知道九姑娘武功高強,看來……遠不止高強那麼簡單……
作了一揖,竹茫道:“竹茫不過是個傳話的,九姑娘不信竹茫也要信柳公子不是?”
九疑見他態度中的那點不屑盡數收了去,這才收斂了神色,笑道:“柳公子嘛……本姑娘自然是信的,你讓柳公子放心好了。”黃金出馬,萬無一失,這句話可不是說著玩的。
竹茫應了一聲,然後就告辭了。
牡丹園內僅剩九疑一人,她看了看四周,不甚在意地整了整衣襟,哼著小調又朝後院溜達去了。如今還不急,等蕭公子到了、周御胤來了,那戲也就好開場了。
夏日的夜幕落得晚,天黑透的時候其實已經是該歇息的時候了。九疑坐在留雲軒的偏房內喝茶,一杯接著一杯,態度十分鎮定。
別看她那副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樣子,其實她心裡頭也直打鼓:蕭公子一點訊息也沒有,要是那狗皇帝來了而蕭公子不在……那可怎麼辦?盧立人是她殺的,太傅也是她動的手,蕭公子是買兇的人,若是真的出了什麼漏子,她可不是掉個腦袋那麼簡單。況且她現在還不能死,她算是活該,可溫孤家的人死得不明不白,就這麼算了……她可不甘心。
這時候丹朱推了門進來,道:“公子請九姑娘去前廳。”
無聲無息就這麼回來了?九疑有點不太相信,看著丹朱卻是說了一句:“丹朱姑娘似乎從來都不知道進屋是要先敲門的。”
她臉色不佳,眼神裡甚至帶了些威脅和警告,這讓丹朱心裡也咯噔了一下:九姑娘這幾天都不太對勁,那種感覺像什麼呢?……像一隻睡醒了的獅子,終於露出的爪子的尖端。從前的九姑娘是猥瑣的、是狗腿的,而現在……她隨隨便便看過來的時候都帶著點威勢,讓你不敢看她的眼睛、忍不住低下頭來。
這不能怪九疑,她最近心情不好、心緒不寧,要想露出好臉色也不太可能。再說了,九姑娘乾的是什麼營生?那可是殺人舔刀子的活計,身上沒點兒血性怎麼可能?只不過平時沒必要外露而已。
見丹朱不說話,九疑也不打算為難她,事實上她現在挺後悔剛才那麼對丹朱說話的。“麻煩丹朱姑娘帶路。”路她認識,但讓人帶路是規矩,她記得的。
九疑才到前廳站住腳,外面就有人一溜煙小跑著過來通報道:“陛下駕到!”呵!時候還真是掐得準啊!九疑於心下暗歎了一聲便自發得站到了蕭御倫的左側,這個位子很巧,而且……方便動手。
她站好的時候低頭看了看蕭御倫,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覺得那白綢緞帶後頭射出一道詭黠的光,直指人心似的。
“疑神疑鬼……”她暗罵了自己一句,嘴角微微自嘲地扯了扯。
周御胤進來的時候架勢頗為壯大,比在宮裡頭還要隆重上好幾倍,不為別的,就為了刺激一下自己這個同父異母的皇弟。
小鄭子告訴他膳食裡下了斷魂散的時候他心頭先是一驚,然後就是震怒,最後卻是覺得可笑。
難道不可笑嗎?他就是不長腦子也該知道是誰派人下毒的啊。這世上除了妖毒公子還有誰能配出那種稀奇古怪的毒藥來?真是打小就心思不純,長大了不能人道就更是不正常,整日裡折騰些古怪東西出來嚇唬人。
得!你就折騰吧!朕倒要看看你這個廢物似的蕭御倫能掀出什麼大風浪來!姜知漁是你弄死的,章敏川是你弄死的,秦昭伯也是你弄死的,朕不把你當回事兒……你還不知道收斂了不成?連盧立人八成都是你動的手吧?周御胤這般思量著,當下就決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