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傳。
“陛下!張大人、莊大人急報,成郡王起十萬精兵,分三路進軍帝都!”
朝野震動人心惶惶,所有人都在猜想成郡王先是派人行刺陛下不成後起勢謀反。如今朝廷的兵力都集結在北疆,帝都脆弱不堪一擊,如何是好。
“知道了。”雲澈只是冷冷地應了一聲。
門外半跪的軍士微微一愣,這樣大的事情,陛下只是一句“知道了”。
所有人都以為雲澈會回去雲頂宮,可他依舊終日守在凌子悅的房中,寸步不離。
只有這間屋子才是他的命,他的根。
翌日的日暮時分,再度有急報傳來。
“陛下,張書謀大人率精兵五千以火攻在常平關大破成郡王的左路三萬反軍!斬首三千餘人,其餘人盡皆投降!”
“嗯……”雲澈只是應了一聲,便再無後話。
朝中大臣議論紛紛,明明陛下傾三十萬大軍開赴北疆,而張書謀僅僅用五千精兵就成功阻止了成郡王的左路大軍,莫非陛下早就料到成郡王要藉機謀反,所以早有防備。
日沒之後,便是冗長的黑夜,整個庭院靜悄悄的,半夜裡偶爾會聽見嬰兒的啼哭聲,眾人誠惶誠恐地安撫那嬰孩,偏偏臥房中的雲澈沒有絲毫反應。
子夜時分,庭院中火光亮起,莊洵的急報傳來。
“陛下!莊洵大人在慕容山阻截成郡王的右路反軍,大獲全勝!”
門那邊沒有任何聲音傳來。
微光之中,雲澈輕輕摟著凌子悅,她臉上的氣色依舊慘白,卻沒有前幾日那般駭人。
“退下!”
雲澈的低斥聲傳來,那送信計程車兵肩膀一顫,慌忙退下。
雲澈低下頭來看著沉眠中的凌子悅,輕吻上她的額頭,手指將她耳邊的碎髮掠至腦後。
錦娘抱著孩子行出房門,望著凌子悅的方向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這兩日何止是雲澈,上至雲映下至一般的婢女奴僕,沒有一人合過眼。
微風漸起,星子沉落。又是一夜過去。
這一次,前來的是歐陽琉舒。他整了整衣衫,隔著房門跪下,朗聲道:“微臣歐陽琉舒叩見陛下!”
雲澈不耐煩地翻了個身,此刻窗外朦朧的晨光映入房中,他能將凌子悅的側臉看個清清楚楚。這裡才是他最焦心也是最寧靜的地方,外面的一切對他在不重要。
“啟稟陛下,明朔大人百里急報,他所率領的八千精兵埋伏在雲間峽官道,阻擊成郡王中路反軍主力,斬敵首級三千,生擒逆賊成郡王,正在押解至帝都的路上,等候陛下發落。”
這一切本是雲澈精心策劃,舉全國之力聲東擊西,就是為了等成郡王入甕。如今滿朝文武都在讚歎雲澈的文治武功,他本該坐享勝利的果實,成郡王是威脅他的最後一根芒刺。而今,這樣的成功只讓他感覺可笑之至。
歐陽琉舒未曾起身,仍舊保持著跪拜的姿勢。
雲澈知道門外的他雖然不發一言,事實卻是在諫議雲澈返回雲頂宮平息宮中風波。成郡王謀反這般大事雲澈都未曾路面,宮中已有傳言,說陛下遇刺傷重只怕不久於人世。
雲澈的耳邊想起一陣嚶嚀聲,這讓他全身霎時緊繃起來。
“子悅!子悅你是不是要醒了?快去把雲映叫來!快去!”
門外的歐陽琉舒也頓時站立起身。
凌子悅眉心皺起,臉上是痛苦的神色。她幾天前才經歷了剖腹取子,腹部的傷口並未癒合,疼痛的厲害。
“子悅!子悅!你看著我……你看著我……”
凌子悅好不容易睜開眼,只覺得這房中明晃晃的令人頭暈。
“我……這是在哪裡?”
好不容易視線清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