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得知情況之時,金城郡君已經讓人將鵝棚圍住了。
見了楚玉過來,委屈地嘟著嘴抱怨:「那個畜牲怎麼那麼兇,追著我跑,可厲害了。」
楚玉看著被圍觀的鵝棚,裡面還有二三十隻,完全不在怕的,一隻只都睥睨四野,傲氣不可方物。
楚玉檢視了一下金城郡君,好在沒有受傷,只有些驚魂未定。
「聽說你要找那隻鵝復仇?」
「嗯!它嚇死我了!」金城郡君重重地點點頭:「應該怎麼做才好吃?」
「現下它還太小哦,還沒有換毛,會吃到鵝毛的,會不會很噁心?」
金城郡君想了一下那個場景,似乎有些接受不了。
「不若這樣,你將它標記下來,等它長大了,再放到鍋裡烹飪?」
「那好吧,你要記得哦!」金城郡君做出退讓。
「那我們去給鵝綁一根繩子?就說是金城郡君專有的。然後我們再去換一下衣服吃飯去,高嬸子做的菜很不錯,我們去看看合不合口味。」
只是那隻腳掌上被綁了紅繩的鵝,一直都好好活著,旁邊的雞鴨鵝羊換了一批又一批,它仍然堅挺地昂首闊步在這個莊子裡。
高嬸子的手藝不錯,大抵也是因為食材新鮮,金城郡君吃得很是滿意。
楚玉問她:「你在家可有學習四書五經或是針線女紅?」
正是飯後消食的時候,倆人坐在院子裡喝茶閒聊,天氣漸暖,太陽斜照,在屋簷下映出斑駁的陰影。
「正在學習四書五經,其中中庸大學略有涉獵,只是學得廣而淺顯。」
「女先生呢?可要一起接過來?我學問是不行,莊子裡也沒個博古通今知識淵博。」
金城郡君眨著大眼睛,忽閃忽閃地問:「在這裡還要學習啊?可不可以玩耍一下,讓人家輕鬆一下。」
楚玉道:「那你跟國子監一般,一旬休堂一天可以嗎?唔,也不知道你要不要習武,還有騎馬,我這裡都是泥地,不適合學馬,君子六藝,還有哪些來著?」
金城郡君心裡不屑,臉上卻掛著嬌憨的笑容撒嬌道:「不要學太多了,好累的,正是長身子的時候,累倒了怎麼辦?」
「沒關係,我們來規劃一個時間表,早上什麼時辰起床,然後做什麼,儘量按照時間表做事。」
金城郡君瞠目結舌:「還,還要做規劃?」
楚玉理所當然地道:「既然是要學習,總是要好好規劃的,就比如你讀中庸,什麼時候讀到哪裡,裡面知識都掌握了沒有,久坐後要起身運動一下,不然對腰不好,練武的話你可以跟英娘學,她雖看起來有些冷酷,但人挺好的,若是不喜歡,再找一個師傅也是可以的……」
楚玉不知不覺開啟了碎碎念模式,主要是鄒子文這小孩實在是太自律了,雲飛揚又要帶雲可人,楚玉原先制定的計劃毫無用武之地,如今可算是物盡其用。
金城郡君伸手拿了茶盞喝茶,掩飾住眼睛裡的情緒,隨後將茶盞放到石桌上,兩手捧著臉,手肘放到桌上對楚玉撒嬌道:「可是我想玩嘛,我都沒有來過這種地方,既新穎又好奇,還有那座山,我都沒有爬過,我還小,慢慢來也可以的。」
「一張一弛,文武之道。早上記性好,可以學習,等累了就出去玩,找出一個合理的時間安排就可以。」
金城郡君眼睛一轉:「可是我沒有夫子,原來的先生業已回鄉養老,你萬一找了個金玉其外的怎麼辦?」
楚玉笑道:「若是你擔心這個,我倒是有個人選。四為樓裡的池掌櫃,是東京有名的才女,她學問很好的,為人也爽朗,過兩天就是酒樓一旬一日的論理,去湊個熱鬧?人可多了,放心,我讓她給咱們留個雅間,別人看不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