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你在做什麼?!」惜惜把雲可人放在旁邊的木桶裡,站起身喝問道。
倆人已經好些天沒有說過一句話了,沒想到打破冰壁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憐憐把藥包捏進手心裡,支吾道:「沒什麼,我只是想著把飯食拿進去罷了。」
雲可人離了惜惜的懷抱,坐在木桶裡直哭。
惜惜一手抓住憐憐的手腕,一手掰開她的手心拿出紙包,看著裡面還有未灑完的藥粉,不可思議地道:「你給主子下藥?!」
憐憐慌忙伸手去搶,著急道:「你胡說八道什麼,這不是藥,就是……就是……對,給唐娘子補身用的。」
惜惜一邊閃躲一邊道:「你哄鬼呢!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惜惜聲音低了下去,輕聲道:「叛主是大罪,是要斬首示眾的!」
憐憐手抖了一下,嘴硬道:「說什麼叛主,沒有的事情!」
「沒有?」惜惜扯過她的身子道:「我手上拿的是什麼?憐憐,你說我也就罷了,你我姐妹一場,也算是一起苦過來的,可是主子有哪裡對不起你的地方,你要這樣害她?」
「不要叫我憐憐!說什麼主子?她算是個主子嗎?憑什麼雲飛揚他們能改名字?我就必須要帶著這個名字這麼過下去?不就是看不起我原來是藝伎嗎?!」憐憐也不知道是被惜惜的哪句話惹怒了,直接把她一推,低吼道。
怒極之下力氣極大,惜惜被推倒在地上,手掌被磨破了一層皮。
她也不覺著疼,只看著憐憐。
天色已經黑下來,灶堂裡沒有新添入柴禾,已經熄火了。廚房裡只點了一盞油燈,昏暗的光線照著憤怒的人,顯得格外的獰惡。
惜惜慢慢站起身,看著眼前曾經同甘共苦的好姐妹,是什麼時候變成這樣子的?
形同陌路?不,還不如陌生人。
「我只問你,你在飯菜裡下的是什麼?」
也許是太過心灰意冷,惜惜聽到自己冷漠而生疏的聲音,混著雲可人漸漸低下來的哭聲,迴響在狹小的廚房裡。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憐憐撇開惜惜審問的視線,走到灶臺的另一邊,揉著被惜惜走得發疼的手腕端起託盤就要走。
惜惜一把按住託盤:「不說清楚不許走!」
憐憐低垂著頭,心裡的焦急讓她心生怨毒。
再與她糾纏下去就來不及了,保不齊還會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憐憐的手在灶臺上摸索著,指尖碰到一個冰涼的物體。
憐憐抬起頭對惜惜道:「今日對不住了。」
還未等惜惜反應過來,她便握住鍋鏟對著惜惜的頭砸了下去。
昏暗中看不清楚,惜惜聽到風聲已經來不及防備,鍋鏟鐵做的部位打在惜惜的額角,痛得她眼冒金星,倒在地上。
憐憐扔掉鍋鏟,急促地呼吸了幾下,努力地平緩自己的呼吸。
「你還真下得了手啊!」廚房門口傳來楚玉的聲音,讓憐憐心一驚,忙抬頭看去。
楚玉三人,連帶著被郭蒙捂著嘴的雲飛揚,一個不少。
楚玉最近比較空閒,酒樓也不去了,帳本也不抄了,一直在寫一些幼兒故事,打算讓郭蒙念給唐英肚子裡的孩子聽,做做胎教。無非都是一些小鴨子找媽媽之類的,也圖個樂呵。
天剛擦黑,楚玉也不想點燈。收拾好筆墨紙硯準備去吃飯,就聽到雲可人的哭聲,聲音尖利刺耳。
楚玉也不以為意,小嬰兒哭太正常了。
可等了一會兒哭聲還沒停止,楚玉乾脆與唐英說了一聲,出去看一下什麼情況,別是哪裡受傷了。
循著哭聲找到廚房裡,得,就聽到倆人吵架的聲音,還不小。
唐英見楚玉出去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