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知安下衙回家換了衣服後去給陸李氏請安。
剛坐定,正欲與陸李氏說什麼,就看到陸栩脖子上掛著一枚平安扣,顏色樣式都是上好的。
平安扣上繞了五彩絲線,看起來頗具童真。
陸知安便問陸李氏:「端午已過了許久,怎的忽然想起來給栩兒戴上五彩絲線了?」
陸李氏便將陸栩抱在懷裡,將平安扣託在手心給陸知安仔細端詳,「我也覺得這樣式好看,寓意又好,聽思文說是楚玉尋了來,趁著中秋節禮一起送過來的,這越看越覺得晶瑩剔透。」
陸知安也仔細看了,「楚玉什麼時候過來的?」
陸李氏看了一眼李姨娘,李姨娘便上前將陸栩抱起身,笑著哄道:「小少爺,我們去找爹爹玩好不好?」
陸栩掙扎著下地,一本正經地道:「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可以自己走的。」
向前走了兩步,又催促還站再原地的李姨娘:「姨奶奶,快點哦,等下要晚膳了。」
李姨娘向幾人行禮後,才帶著寵溺的笑容牽著陸栩的手離開。
李姨娘走後,陸李氏又讓屋裡伺候的都下去,待無人後,才一臉嚴肅地問陸知安:「你與楚玉可是有了隔閡?」
陸知安最近心情也有些焦躁,只是在眾人面前習慣板著臉,並未讓人察覺。
「孩兒公務繁忙,連酒樓事務都無暇顧及,與楚玉更是久未見面,又何來隔閡一說?」
陸李氏倒也不意外陸知安會如此說,「自你平安無事後,楚玉便再也未曾上門拜訪過,雖是禮節物品從未斷過,這人倒是消失得無影無蹤,楚玉不是那等無理取鬧之人,你今天必須給我一個說法!」
陸知安面對陸李氏如此不講理的一面,問:「母親為何對她如此上心?猶記得當初在江寧,雖同住在一府,母親統共也不過見了她幾次面而已。」
「你少於我打岔,楚玉是個好姑娘,就算是你有什麼做得不對的地方,她也不會無故牽扯到別人身上,你究竟對她做了什麼?」
陸知安起身道:「母親若是沒有其它事情,兒子便告退了,既是中秋休衙,到底開封府瑣事繁多,不可掉以輕心。」
說罷還未等陸李氏反應過來,便起身行禮告退。
空留著陸李氏一聲嘆息。
陸知安待在書房裡,半天也沒有動作,有小廝進來點了燭火,陸知安才動了一下,叫住小廝,讓他將陸言安喚過來。
不過一會的功夫,陸言安便推開書房的門,大大咧咧地走進來,「大哥你找我?」
陸知安示意他找了地方坐,陸言安扇這扇子找了個離燭火比較遠的地方坐下,「可是為了中秋之事?母親說了不用操心,萬事有她,我便躲了懶,又去街上閒逛了。」
他每次來都會在京城尋一些特產土儀之類的帶回江寧,或送人,或做買賣,也是一筆不小的生意。
「栩兒脖子上的平安扣是怎麼回事?」
「就是晨間我還未出門時,英娘給送過來的,說是楚玉好不容易得來的,一定要好生保管,不能弄丟了。都說玉養人,我瞧著水色雕工不錯,便給他戴上了。」
「那你知道她是從哪裡來的?」
陸言安甩了兩下扇子,不以為意道:「你叫我來就是為了這個?估麼著是從池娘子那裡拿的罷,聽母親說池娘子現在的生意做得愈發大了。」
陸知安強忍著要揍他的心情:「那枚平安扣,是御賜的。」
陸知安一字一句冷聲道:「御賜之是什麼意思你懂罷?」
陸言安手中的扇子啪嗒一聲掉在地上,「這,怎麼會是御賜的?楚玉怎麼會有御賜的東西?」
他越說越糊塗,「英娘她也沒跟我說是御賜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