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府嫡長孫滿月,楚玉沒有去,卻果然出事了。
這次請到的客人比洗三時多,自然也更熱鬧,唐英將楚玉的禮物交由唱禮之人,唱禮的一喊出來,在門口迎客的陸懷安就聽到了,跑過來偷偷地問郭蒙:「楚娘子怎麼沒來?是不是還在為著上次的事情生氣?」
郭蒙打趣道:「你耳朵怎麼這麼長?她有事來不了,心意到了便是好的。」
陸懷安只覺得端午後楚玉與陸府的關係就有些怪怪的,雖然什麼葡萄寒瓜之類的也沒少,可是母親卻少有提到她,今天她沒有來,也不知道母親是怎麼想的。
陸懷安還想多問郭蒙幾句,旁邊又來了客人,只能離開。
男女賓客分開,唐英帶著郭霽澤去了後院,陸李氏正忙著招呼各夫人,陸葉氏已經出了月子,穿著喜慶地抱著小孩,眉開眼笑地與一眾少婦說話。
「婆母說這鼻子倒是長得像思遠小時候,可我倒是覺得這孩子哪裡都像他父親,辛苦我懷胎十月,卻是一點都不像我。」
陸葉氏的孃家嫂子在旁邊笑著道:「都說外甥肖舅,我這麼看著,倒是覺得孩子的輪廓像大伯,不過是個俊俏的哥兒便是了。」
一邊的大小娘子們都一陣的笑,一片的歡聲笑語。
有一名眼尖的小娘子看到了唐英,對唐英一揚下巴道:「這位便是那個姓楚的身邊的人?怎生沒看到她主子?」
陸葉氏的笑容淡下去,復又笑起來:「英娘是婆母的人,只是原來楚娘子與陸府走得近,讓大家誤會了罷。」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
陸葉氏低著頭逗著小孩,心裡卻在想著,楚玉是沒來,還是去了哪裡?
這麼一想,就害怕楚玉是跟著陸知安去了書房,心神不屬之下,竟是沒聽到旁人問的話,還是孃家嫂子不注意輕輕戳了她腰身一下才反應過來。
「這孩子可起了名兒?」
「倒還沒有,原先也寫了不少名字,可總也覺著不滿意,到現在還沒定下來,婆母說了,這名兒是一輩子的事情,稍晚些也是可以的,並不用太過著急。」
「倒也是,不過陸府書香門第,總會有個好名字的。」
又有好事者疑惑道:「聽說陸府還有位二爺?這天大的好事,怎生沒見著他家女眷?」
陸葉氏謙和道:「二叔忙,媳婦又已身懷六甲行動不便,今次便沒有過來,倒是思遠已經去了書信,讓人開了祠堂與老祖宗報喜了。」
「還沒有名字便能開祠堂?這陸大人倒是真心疼孩子。」
其實開祠堂是陸李氏的主意,陸知安好不容易有後,她是重視得不能再重視,陸知安倒是覺得無所謂,能讓陸李氏開心,便寫了信,不過是隨手為之罷。
唐英抱著郭霽澤在角落裡躲著。
原來來這種場合還有楚玉與她說話,現在池映易還沒來,陸李氏又忙著,陸葉氏身邊也圍繞著一群女人,這滿院子的客人沒一個是她認識的。
若讓唐英舞刀弄槍還行,遇著這種情況便不知如何是好了。
陸李氏好不容易空閒下來,轉了一圈沒看到唐英,問了院子裡伺候的丫鬟才在角落草叢後面找著她,正扶著郭霽澤在扯花花草草在玩。
「怎生不進去?」
唐英聽著聲音抱著郭霽澤起身,先是給陸李氏行禮,才介面道:「裡麵人太多,擔心碰著小澤,就帶著她來外邊了。」
陸李氏看著有模有樣給她行禮的郭霽澤稀奇得不得了,哄了兩句才問唐英:「楚娘子有事沒來?」
唐英不是個善於撒謊的人,聽著陸李氏似乎帶著責問的話,只盡力解釋道:「她見天的往地裡跑,也不知在做什麼,上次官家詔了她,她也推辭了,人倒是愈發黑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