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天地未開前,一片混沌,混沌之外,是為虛空。盤古開天闢地,才有三界眾生,虛空異獸覬覦三界繁華富足,屢次沿著時空裂痕進犯。上古大神遂用石樓鎮壓在裂痕上,派遣諸族勇士看管此地,當時女媧還沒有造人,也就無人知道蜃樓的存在。
這蜃樓中妖魔無數,崇尚武力愛自由,爭亂不休,進退無度。鴻鈞老祖便派老蜃龍掌管此樓,老龍先與樓中最強大的八個魔頭結為八拜之交,又下辣手將不服管教的盡數除去,法令自此暢通無阻。
樓分十三層,便是十三個世界。老龍與八個魔頭佔了九層分界而治,剩下的四層淪為囚禁之所,只是關誰不是他們說了算,要看老祖的臉色,當然究竟關了誰也沒人知道。
因有蟲獸不服管教前車之鑑,才有女媧造人並加以教化,三界秩序方定。故而道統之爭、仙魔之戰在老祖看來,只是小孩子過家家而已;唯獨鬼族是個意外的副產品,難以掌控而已。
那蛤蟆一口氣說完蜃樓來歷,又介紹道:
“我叫塔姆,排行老二,大夥都叫蛙老二。怎麼,提莫沒給你們說?”
“哎呀,樓主要我看守門戶,我走啦……”
那熊貓提莫往井裡一跳,眨眼就沒影了。蛤蟆塔姆舔了舔嘴巴道:
“你還別說,真沒嘗過‘提莫燉蘑菇’是啥滋味。”
116,更上層樓之萬年孤獨
116,更上層樓之萬年孤獨
——不愛江湖愛美人的魚人菲茲傳記
我叫菲茲,蜃樓三樓之主,是個魚人。因在蜃樓九兄弟中排行老三,大夥都叫我魚三。
一萬年前,我們魚人族勇士從深海中來到蜃樓,為了混沌三界安危,與虛空惡獸生死搏殺。戰鬥中,族裡的兄弟姐妹死傷殆盡,三千同胞只剩下了我。
大戰後,我也想家,當我回去的時候,滄海化桑田,我失去了家。死去的兄弟姐妹們的遺物都送不到親人們的手中,我好恨!
也曾尋找過族人們的下落,毫無結果。無奈,我回來了蜃樓。我把兄弟姐妹們的遺物埋在蜃樓——他們戰鬥過的地方,算是留個念想,又怕有人打攪他們,就把這裡變成一片汪洋。活著的時候戰鬥不休,躺下後就靜靜的沉睡吧。
每天,我就在太陽下,巡視著我的王國。我是海洋的王,隨從只有沙沙一個。
沙沙不是魚人,是我從小餵養的大白鯊。她是個傻姑娘,戰鬥時與我生死與共,不離不棄;大戰後,攆都攆不走她。
孤獨的歲月裡,我享受著孤獨。我把孤獨分享給沙沙,沙沙卻把孤獨丟給浪花。
記不清從那天起,我有了變化。
那天我喝著苦酒,品嚐孤獨。老四路過,拉我去了海市那邊的銷金窟。那裡鶯燕成群,迎來送往的,全是虛偽。找到老四,他罵我傻子,說什麼“有花堪折直須折”的破話,我是魚人,海里的魚人,怎麼會對花感興趣?
我不屑跟傻老四說話,站在他身後看他賭錢,一聲不響。一個有趣的人說話了,那是一隻老牛,他滿臉憨厚,說起話來甕聲甕氣:
“魚兄啊,閒著也是閒著,坐下喝口水。”
我不賭,只是閒著也是閒著,喝就喝吧。我是魚人,有點能喝,面前小杯子不夠喝,桌子中間不是有個大竹筒杯啊?哼,這裡的人真虛偽,裝什麼斯文!我將手裡的三叉戟往桌上一放,起身拿起中間的大竹筒,那竹筒嘩嘩作響,原來是個擺設。我有些尷尬,又把它放回原處。
老四和那老牛瞪著眼睛望著我,我知道我口渴有些失禮,給你們丟臉了,可也不至於這樣啊。哎,以後再也不出來了。
我準備起身拿我三叉戟走人,有人手快開啟了桌上那個大竹筒,裡面有三個方塊,上面都刻著六個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