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也就您覺得他不錯——您看看他,混賬著呢。”
席振凌哈哈大笑,抖著銀色的眉毛,中氣十足。
“席爺爺。”溫浮生又看向席振凌身後的兩位中年人,“席伯伯,二叔。”
“少卿你太謙虛了,父親前兒個還在家裡說,浮生這小子,不錯。”席衛恆笑著說,看了一眼溫浮生。
“是席爺爺抬愛了。”
溫浮生垂眸,他注意到席衛星一直在打量自己,他的眉頭微微一皺,這會子,他若再搞不清楚這是什麼狀況,他就不是溫浮生了。
他不怕這個席二叔,席衛星要願意,他可以在這站上一宿,只管看夠。他怕的是——席二叔的獨生女席敏如,他們若是有心在他跟席敏如之間來一場亂點鴛鴦譜……
他的心惴惴的。
溫家與席家向來鮮少走動,倒是席振凌,年輕時與外公交好,後來也一直走的不遠不近。他的手心攥出了汗意,有些出神的聽著他們寒暄。
不知他們說了些什麼,席衛恆哈哈笑,眼角眉梢都生動了起來。席敏奕像他父親,溫浮生心裡想著。
“衛星,我瞧著浮生就不錯,你還費心思的找什麼女婿,跟前兒不就站著個現成的嘛……”席衛恒大笑,“爸爸,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席振凌也笑而不語,銀色的眉毛挑起,看他一眼。
……
蘇七七安靜的站著,她從未這樣恨過自己有這樣異於常人的聽力,她端著杯子,好一會兒才打了個寒顫。
她明白阿姨讓她在這裡等曼生下臺的原因,她該謝謝他母親,用這樣迂迴的方式告訴她,他們不合適。
他有更好的選擇,千古不變的真理——門當戶對。
曼生的演奏結束了,掌聲響起。
蘇七七專注的看著曼生,看著她拎著禮服裙襬,小心又甜美的笑著,一步一步的走下臺來。
蘇七七迎上去。
侍應恰好端著托盤經過,被席敏如叫住。
“七七,我彈錯了幾個調子……”曼生挽著蘇七七的手臂,直吐舌頭,“緊張死我了。”
蘇七七看著她,微笑。
“你有彈錯?”席敏如走過來,喝了一口酒,咂舌,“我是沒聽出來……真是不喜歡這種場合,也不曉得做什麼非得拉我過來。”
“你那叫沒有音樂細胞好不好啦。”曼生掩住嘴巴笑。
“好啊!”席敏如撓了撓頭髮,做出兇惡的表情來,“肯定是清舞出賣我!”
曼生嘻嘻笑。
“敏如,爺爺喊你過去。”席敏奕走過來,在席敏如耳邊低語。
席敏如抬頭看了一眼堂哥,舔了一下唇,輕聲問,“你究竟知不知道,今天他們要做什麼?”
席敏奕看著她,半晌不語。
“曉得你嘴巴緊。”席敏如撇撇嘴,大口將杯子裡的酒飲盡,侍應還沒過來,便塞到席敏奕手裡,吸了一口氣,朝著人群中心走過去。
“敏奕哥。”曼生矜持跟席敏奕打招呼。
席敏奕瞅著曼生,眉端挑起,“第一次看你彈琴的時候……你才這麼點兒大。”
他笑。
曼生吐吐舌,笑了。
蘇七七聽著他們交談,席敏奕很會照顧人,與曼生交談著,也並不冷落她,時不時也會問她,蘇小姐呢……她笑笑,簡單的回答席敏奕的問題。
她心緒不寧,那邊飄來的聲音,不斷的說著那一對人,有多般配……的確般配,她偶爾看一眼,也覺得那是一對璧人。
她看得到他臉上矜持的笑容,她也看得到席敏如漲紅的臉頰,她默不作聲的移開視線,打斷曼生與席敏奕的交談。
“曼生,今天你一個人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