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認真的問:“你答應我的事都辦好了?”
王憐花笑:“現在正有人給他收屍呢吧,所以還不快走?我可是露了馬腳在那裡。”
南柯很感激他幫李尋歡撇清了關係,不由得微笑,一夾馬肚便飛快的跑出城去。
王憐花跟在後面,身後雪塵陣陣,而在漸漸安靜的片刻之後,又靜靜的落了回去,只留下了片深深淺淺的印記。
這印記很快就會被新的雪花覆蓋,什麼都不留。
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時光始終是漫長而又短促的東西,此時此刻那枝椏間透出的微光,又和多年前南柯從街邊醒來時又什麼不同呢?
一路西行。
南柯已經記不清楚和王憐花趕了多少天的路,就像她不明白這個人在想什麼一樣,她同樣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往哪裡。
但既然已經選擇,就不該再懷疑。
冬日的寒冷,還是隨著時光漸漸逝去了。
等到稍微溫暖的時候,兩人終於路過了個稍微繁華的西部小城。
這些天王憐花並未教她任何東西,以就是那樣風輕雲淡的,微笑閒聊。
南柯當然會不安,卻也沒問。
他們在個具有異域風情的客棧前下了馬,王憐花款款的走到櫃檯前對掌櫃道:“要一間上房。”
一間?
南柯疑惑的看著他。
王憐花卻神秘的笑了笑,對她說:“來。”
果然是個上好的房間。
溫暖乾淨,傢俱都非常精細舒適。
南柯把包裹放下後問道:“師父,你這事要做什麼?”
王憐花沒回答,等著把窗戶關好後才說:“脫衣服。”
南柯以為自己聽錯了,完全傻在了原地。
王憐花坐在床邊,悠閒的看著她問:“沒聽到嗎?”
南柯很緊張的捂住自己的衣領,滿面的不敢置信:“這。。。這太離譜了。”
王憐花問:“你以為我想做什麼?如果真的想拜我為師,就不該對我有半點懷疑,如果你不能坦誠以待,現在就走也來得及。”
南柯聽的一臉陰晴不定,她當然願意坦誠,但並不是這種毫無保留。
王憐花側著頭看她:“我沒有那麼多耐心。”
南柯深深地吸了口氣,看向他那並無惡意的眸子,終於慢騰騰的解開了第一顆紐扣。
王憐花就這樣坐在床邊靜靜地看著她,目不轉睛。
南柯畢竟是個純潔的女孩子,她的手終於還是隨著衣服的減少而慢慢的顫抖了起來,但是她不喜歡後退,也沒辦法接受自己這樣狼狽不堪的逃出去,於是閉上眼狠了心,裡衣應聲而落。
隨之落下來的,還有南柯的眼淚。
她全身都哆嗦著,不再敢睜開眼睛。
王憐花卻在這時起了身,走到她身邊撩起南柯的長髮說:“其實收徒弟,都要從孩子教起,像你這麼大已經很難有所成就了,但我就是喜歡做有困難的事情。”
南柯閉著眼睛點了點頭。
王憐花又說:“我會在這幾日幫你打通經脈,以彌補你沒有童子功的缺陷,你會感覺到非常痛苦,但是以後你也會發現,這是你做過的最值得的痛苦。”
南柯感覺到他修長而有力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恍然睜開了滿是羞辱淚水的眼眸。
王憐花輕輕地笑:“直到現在我才真的想要教你,你不會後悔在今天信任了我的,你會成為第二個我。”
這句承諾,是南柯聽到過的最美好最不可思議的承諾。
她知道自己的人生就要從今天開始改變了。
但無論改變之後迎接她的是什麼,她都不打算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