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松說道,“如果你爸媽真的沒事,我們再說出去。”
於是李真一直將可松送到街口,目送她坐上了計程車,才回了家。
等車的時候,可松把自己的手機塞到李真的手裡,同時威脅他——倘若自己的電話他不接、玩失蹤的話……“就等著瞧吧!”
其實李真早有買個手機的打算——但要在還了人家的錢之後。現在自己生活,他才清楚要操心一個人的衣食住行有多麼不易……於是格外地懷念起爸媽來。
然而可松又告訴他,他的假身份證……實際上也是可以辦理電話卡的。因為從她爸爸那裡知道,其實現在帝國的身份系統還沒有覆蓋行動電話。這倒消去了他的一大塊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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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可松悄悄地開了門——走廊裡竟是漆黑一片。她不由得暗暗地鬆了口氣,於是把門關上了,輕手輕腳地往自己的房間走。誰知走到了一半,忽然聽到父親的臥室裡傳來了聲音——
“這個不可能!”
隨即壓低了嗓子:“不可能。這事兒不歸我管。”
糟糕,他回來了——在講電話。她只能寄希望於父親沒有開自己的臥室門,於是偷偷地回了屋,脫掉外衣換上睡衣,躲進了被子裡。
房間外傳來的說話聲漸漸變小,最後濃濃的睡意襲來……她又睡著了。
半睡半醒之時,還在慶幸:他果然沒發現我……
但也許是因為白天睡過的緣故,這一覺睡得並不安穩,很快便醒來了。抓過床頭櫃上的夜光鬧鐘一——凌晨四點多鐘。
她閉著眼睛躺了一會兒,決定起床找些吃的。
誰知一開門,一股嗆人的煙味兒撲面而來。
張朝陽正坐在客廳的沙發裡,茶几上的菸灰缸當中擠滿了菸頭。他聽到房門的聲音,轉過頭,眼睛裡滿是血絲。
張可松做賊心虛地小聲說道:“爸,你沒睡覺啊?”
張朝陽了她一會兒,“嗯”了一聲。然後彷彿想起了什麼,開口問道:“白天你出去了?”
“呃……”張可松想了想,“是啊。出去買了點東西……嗯……又遇到同學了。就去……一起吃飯,然後就回來晚了……”
說完就後悔了……今天是她請假,又不是星期天,遇個鬼的同學。
可是張朝陽明顯有心事。他只是又“嗯”了一聲,沒有追問。
可鬆放下心來,走到廚房裡,從冰箱當中拿出一盒牛奶,一邊咬著吸管一邊倚著門,歪頭著自己老爸。張朝陽皺著眉頭、低頭想了一會兒事情,才發現女兒在自己,於是開啟了空調換氣:“怎麼了?”
“爸——”張可松拖長了聲音,“我想求你個事兒唄……”
見她這略顯無賴的小樣兒,張朝陽就想起小的時候她拉著自己的手在玩具店前不肯走的樣子,於是微笑起來:“什麼事兒?又想買什麼了?”
“不是這個……”張可松輕快地跑過來,跳上沙發,一邊給他捏肩膀一邊說,“我想……讓你幫我,我那個同學李真的爸媽哪去了。”
張朝陽愣了愣:“你怎麼忽然想起這件事兒了?”
“我今天出去走嘛。走到李真他們家那個小區了。然後我想去叔叔阿姨……結果鄰居說,去年被軍車接走了。”她湊到張朝陽的耳邊,故作神秘地說,“你肯定能打聽出來,是不是?”
張朝陽側開身子,疑惑地打量了可松一會兒,才說道:“……可松,你沒事兒吧?”
女兒今天有點不對勁兒啊……
以往提起李真那孩子的時候……不,是以往只要有人不經意地提起李真了,她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沒了。今天怎麼……
他了女兒臉上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