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被逐出師門後,段春浮過的也並不是很差,竟還有心情與他開這樣的玩笑。
“失禮……”荊淼見著眾人看他,這才反應過來,連忙退出主閣,卻仍是忍不住歡喜的看了又看那張信紙,還是想笑,只心道:真是不知道段春浮怎麼生得腦子,叫他小輕浮,還真是這般輕浮!
段春浮為人雖然輕浮,做事卻絕不輕浮,相反還謹慎縝密的嚇人,他到底是因為與邪道相關而被逐出師門的弟子,若是堂而皇之的給荊淼寄信,總歸是很不妥的,尤其是這封信最後要是處理不好,或是沒能落到荊淼手裡,恐怕會生出變故。
這般改頭換面,即便不是荊淼拆看的信,旁人也只以為是一封情書,不以為意,若等數日不見回信,或是回信不對,再發就是了。
信中用女子的口吻訴說情腸,央荊淼回信留他一隻靈力做成的咒鳥,好做個通訊,言語裡看似情意綿綿,卻透出了一個意思——我要告訴你一件事。
至於地址……
荊淼看了又看,將信慢慢疊好塞進懷裡,暗自思慮:“小輕浮想要告訴我什麼事?”
要是平日,這地名荊淼怕是隻能一臉發懵,可恰好他如今是在望星閣,若有什麼是望星閣都查不到的,那荊淼就基本可以絕了心思了。他調轉過頭回到主閣之內,特意詢問了整理地圖的小弟子是否知道“急夜流”是什麼所在,小弟子想了想,翻找出一張巨大的羊皮給他。
這羊皮不過是個載物,裡面的地圖水會動,雲會走,太陽會落,月亮會升,人也隨日升月落而作息。
小弟子搜尋了一會兒,將一處擴開,指著渡口旁的小屋輕聲道:“這就是急夜流。”
荊淼道了聲謝,詢問後取走了地圖坐回自己的位子,慢慢將整張羊皮地圖全部鋪展了開來,最左處寫著三個字:望川界。
大部分地圖都蒙著霧氣,注著“不詳”二字,唯有一處小鎮,記載是六界三族混居之處,沿海靠岸,偌大海面只有一艘渡船,渡船旁有一處驛站,驛站因海而名,所以叫做“急夜流”。
望川界、急夜流……
荊淼慢慢收起了羊皮地圖,若有所思了一會兒,又去上星辰找尋有關望川界的資料。他本來以為會十分難找的,沒想到相關資料卻還不少,柳鏡正好坐在梯子頂上畫畫,荊淼瞥了一眼,發現他畫的是隻兔子,畫法龍飛鳳舞,堪比梵高……
他們這些弟子都是器修,與荊淼這種劍修完全不同,是藉助器物的靈氣來修行的,能進入望星閣之中的多數都是性情沉靜溫和的弟子,簡單來講就是耐得住寂寞的草食性生物。
而藉助器物修行的人,在許多方面都有所造詣,當然,修煉修煉,講究的到底是靈氣,所以像柳鏡這種梵高兔,也應當是可以理解的……吧?
荊淼心有慼慼的偏過頭,滑開梯子看了兩次櫃子,發現資料雖多,但許多資料上寫得卻都是尚未核實或者不知真假,只有大概模糊的介紹說明望川界是個不祥之地,但如何不祥,卻也沒有太過詳細的記載。
於是迫於無奈,荊淼只好打擾柳鏡創作他的梵高兔,柳鏡倒是沒有不高興的樣子,輕輕快快的給兔子畫好了眼睛就答應了,他用得是松煙墨,墨色淡冷而無光,導致兔子看起來也非常生無可戀的樣子。
紙上泛出靈光,柳鏡滿懷期待的看了看,紙上的兔子分明馬上就要出來了,最後卻還是失敗了,柳鏡就嘆了口氣道:“看來墨還是不夠好……荊師叔,你等一會兒,我這就把望川界的相關典籍找給你。”
“麻煩你了……”荊淼尷尬的下了梯子,心道這雖然可能跟墨有一點關係,但絕對不會是主要原因……畫中兔子要是生而有靈,大概也完全無法接受自己的長相。
器修的弟子有不同的攻擊手段,柳鏡剛剛所用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