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掛的一副畫卷,是當年顧傾文名滿京都時候留下的,單是這一副縱是千金也難買。
然而對郭盛來說,僅僅是因為這是那人最後一次送他的禮物。
宇文夏饒有興致地欣賞,唇角玩味般地翹著。郭盛頓時又是一陣心煩意亂,這整間書房全是他給的東西,那香木古琴,那紫灰狼毫,還有那水晶器具……他最愛對弈,有時自己一個人能下棋下上一下午。
郭盛還問過那人為什麼如此痴愛下棋,那人彎彎眼睛一笑,皎如皓月,解釋道:“世間萬物都是一棋,棋盤上自有天地。”
“你真討厭,淨說我聽不懂的話,自己和自己下棋那麼有意思嗎?”郭盛不悅地質問。
那人狂妄一笑,“不然你說這天地間,有誰能與我一戰?”
郭盛見著他這副傲慢的模樣就來氣,轉身冷哼道:“好,那我不陪你下棋了,你自己玩吧!”
那人趕緊拉住他,笑意更深,望向他的目光一片柔和,笑吟吟地認錯,“是我錯了,天下之間,只有小盛能贏我。”
郭盛抬手擋住眼睛,為什麼還在不停地憶起這些事?
你不是說天下之間只有我能贏你嗎?
那到底是誰?你輸給了除了我外的誰?
作者有話要說:
☆、第六章:縱使相逢已不識
第六章:縱使相逢已不識
——宇文夏:如果再見已不是舊顏,似曾相識那雙眼
“別碰。”郭盛語氣很是不耐煩地把這個惹他心煩的小白臉往身後一拉,揚眉訓道,“碰壞了你可賠不起。”
宇文夏也是頭次被這麼對待,臉上的表情一僵,又抿嘴笑了,“那倒是,畢竟顧才子一副畫是千金難買。”
郭盛見他的反應也是覺得自己有些亂髮脾氣,才放緩了聲音,沒那麼衝了,“那倒不是,只是這畫是他人所贈,我當然要愛護。”
宇文夏饒有興致道:“那定然是很好的朋友。”
“你好像對我和他很感興趣?”郭盛挑眉瞪他,郭少爺那雙豹目瞪起人來就像只危險的小豹子,一般人都會害怕。
可在宇文夏眼裡分明是隻可愛的貓兒,只是撩起爪子罷了,讓他越看越喜歡,恨不得撲上去親一口。
宇文夏聲音依舊柔和,溫聲笑道:“夏公子風華絕天下,小生也是萬分仰慕,而他與你是至交,自然無意地問起。”
聽他這麼誇他,郭盛心情才好了點,傲慢地把棋盤拿了起來,用袖子一抹,“他最愛下棋,我們也來上一局,讓少爺我看看你能學個幾成。”
宇文夏見了水晶棋具也是眼睛一放光,笑眯眯地點了點頭,“還請手下留情。”
在那人的薰陶下,郭盛的棋力也算是不弱,他落子飛快,大有生殺之勢。不足片刻,宇文夏手指停在桌邊,嘴角還是彎著,眉毛卻思慮般地凝著。
“這走勢有大殺四方的味道,小盛。”宇文夏搖頭輕嘆,“你切莫學他心比天高。”
說罷一落子,直接斷了他後勢。郭盛不悅地皺眉,和那人一樣喜歡一邊贏他一邊教訓他。
郭盛更是心煩意亂,又走了幾步就被宇文夏壓得翻不了盤了。
“我輸了,你倒是多才多藝。”郭盛冷哼一聲,收了棋局,沒有再來一局的打算。他雖然頑劣,但也輸得起。
“湊巧罷了。”
宇文夏看著他即使是這時候仍是耐心地把東西收好擦淨,動作不同於平時的大大咧咧,卻格外的小心翼翼。
待郭盛收好了東西,才不太客氣地命令道:“你先回房吧,我晚上找你。”
宇文夏識相地點了點頭,郭盛眼裡戾氣更甚,“沒我的吩咐別亂跑!”
說完沒等宇文夏說什麼就徑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