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還是不善,“你好好唸書,該吃飯時就吩咐下人做。”
“嗯。”宇文夏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
郭盛卻又開始找話,“你還住的慣嗎?”
宇文夏抬眸望了望他,笑道:“郭府哪怕是偏院也比小生家裡好上百倍了,只可惜枝妹還在吃苦。”
可你看起來根本沒為她操心過啊?郭盛心裡這麼想,嘴上卻道:“你要是願意就讓她來與你同住。要是不願意,這些銀票先收著,給她和你自己置辦幾件衣服。”
宇文夏眼睛亮了一下,笑吟吟地接過,謝道:“你待我這麼好,我都不知該怎麼謝你了。”
郭盛眼睛直盯著他,不知道在想什麼,突然道:“那你有空教我念書吧。”
郭盛稍微長大點後,功課都是那人教的,那人心情好就好好教,心情不好就把書扔給他讓他自己看,他自己也不懂,給什麼就看什麼。宇文夏眼裡閃過戀念的情緒,點頭應道:“那真榮幸,一會我給你挑幾本書。”
“我書房裡的都看過了。”郭盛搖了搖頭,道,“你寫張書單,我讓下人去購。”
宇文夏倒有些驚訝,他當時去書房的時候也看過,架上的書都是那人給的,看起來還是嶄新,卻沒想到他竟然都看完了。
這麼想著他低下了頭,也許小盛,比他想的還要……
“既然看了,都懂了嗎?”宇文夏迅速地回過神來笑道,“讀書貴精不貴多。”
“好。”郭盛也難得好脾氣地應了,竟然安然無事地跟他一起吃了早飯,去了另一間書房。
郭盛說這間書房是給他的,找了個理由說原來那間太過破舊。宇文夏也不計較,他挑的這間屋子比上間採光也要好,裝修也是精緻,很合他的心意。
事實上,在南部的時候他也只有一間竹屋,宇文夏在眾臣心中一直是一個生活極簡的人,手邊也幾乎沒有下人服侍。他刻意地營造一種親和的形象,顯然非常成功,和行事囂張奢靡的宇文憂比起來,他在朝臣心中的形象自然是要高一大截。
不過,距能扳下他,還差一個機遇。
再回想夏公子當年,那可是萬般考究。他本來出身就好,整個夏府都裝修的極其雅緻,他是被眾人捧在天上的人,更不用說是衣食和住所。
任是誰也不敢輕慢了他。
郭盛搖頭,這兩個人,還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宇文夏看著這邊書架上的書,和之前一模一樣,只是看起來舊了很多,像是被翻過很多遍的樣子,他一瞬間明白了原因,差點落了淚。
郭盛見到他疑惑緊盯的眼神,便解釋道:“那些書是別人送的,我怕翻壞了,就置了套類似的。”
原來他留下的每樣東西他都視若珍寶,都珍藏著不放。
宇文夏轉過身,久久不語。
但他不敢多想,只拾起一本書來,彎了彎唇角。這些書大多是論兵之法,也有些風月話集。過去夏公子也是隨手扔給他的,覺得他是將軍之子,讀這個正合適,現在想來也真難為他了,他怎麼能讀得透。
至於這風月詩集,宇文夏苦笑,他就更是不解其意了吧?
宇文夏又翻了翻,竟然還有一本言情的故事,講的是一個富家小姐與窮書生相戀,書生去考取功名,一去不復返,小姐相思成疾。書生考慮狀元回來後小姐已經香消玉殞,書生日日思念,最終感動上天讓小姐復活了,皆大歡喜。
很俗套的愛情故事,夏公子當年好像也是有感而發才給他看的吧,不知道郭盛看了是什麼反應。
郭盛顯然也看到了他手裡的那本書,臉上馬上閃過了尷尬,乾咳一聲道:“我也不明白他為什麼給我這個,也許是覺得裡面附詩用的好?”
宇文夏輕笑道:“附詩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