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夏也嘖嘖嘆道:“她現在這樣,小盛也要休了她的,她畢竟還是個女孩子,總要有個依託的,只是不知道誰會肯娶她了。”
郭盛在一旁看熱鬧,他沒宇文夏那麼無恥,說不出口。被宇文夏瞧了一眼暗示了一下,才不得不開口道:“我不是不想照顧她,只是已經跟宇文夏互許了終身,再容不下他人。”
他這話雖然沒有直說,但也是明白的表明符合了宇文夏的觀點。
景關醒來後被他們這麼刺激,愧疚萬分,且不說真假,柳從秋是為了他被擒,以命換命是鐵一般的事實,不由懷疑。
正這時帳門被推開,柳從秋巧笑倩然,“夏郎,你讓我取的藥我取來了。”
這才看到景關醒了,又是溫聲笑道:“景先生終於醒了,這幾日一直昏迷可讓我們擔心極了。”
郭盛瞄了一眼宇文夏微微翹著的嘴角,這傢伙完全就是一副“成了”的表情。他實在裝不下去,就拉了宇文夏告辭。
柳從秋莫名,趕緊把藥碗遞給景關,想要跟著走。景關卻突然拉住她的手腕,柳從秋一驚,這是怎麼回事?景先生以前不是這樣的啊!
“柳兒,是我害了你。”
柳從秋愕然,似乎是明白了,趕緊笑道:“說哪裡的話,都是同僚,算得了什麼。”
景關又盯著她還結著疤的臉,聲音更加沉重,“即使有所損傷,你依然是貌如天人。”
柳從秋想不明白為什麼他會這麼說,但也應和道:“這是自然,畢竟我娘就是個美人。景先生千萬別內疚,不是你的錯。”
……原來柳兒是想用誇張的話來掩飾自己的自卑,為了不讓我內疚嗎?這樣堅強善良的女孩上哪找?景關越發把她往好了想,又是一陣沉默,最後下定決心似的堅定道:“郭將軍若是要休你,我,我……”
“他要休我?!”柳從秋頭次這麼激動,驚訝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來回走了兩步又坐下了,再次問了一遍,“真的嗎?他這麼說的?”
景關艱難地點了點頭,誠懇道:“你放心,我,我雖然只是個窮書生,可一定會對你不離不棄的。”
什麼?柳從秋又愣住了,想了半天給自己找了個解釋:因為郭盛說景關肯娶他才休,沒想到自己救了他一命反而因禍得福。
解釋通了便笑道:“景先生真是太客氣了,當時情況緊急我也是本能地抉擇,從未指望過回報。”
景關聽她這麼說,感動得幾乎要落淚,沒想到這個平日性格不好的刁蠻女子竟然如此有情有義,勇敢堅強,不由哽咽道:“你別這麼說,我今後一定會好好待你的。”
柳從秋越發覺得不對,自己給自己找的解釋還是說不過去,想來想去突然明白了……剛才夏郎看她的眼神明顯就是算計別人時候的眼神,自己竟然因為激動沒有察覺。
現在想想一切都明白了,柳從秋有苦說不出,趕緊解釋道:“並不是……景先生你誤會了……”
“柳兒,你不用說了,我都懂。”
“不是,景先生……”
這邊郭盛已經把休書遞來了,連同景關的婚書,柳從秋拿著那份婚書的手一直在發顫。
“柳兒,你還好吧?是不是太累了?”景關關切地問,然後又誠懇地保證道,“不管你臉上的傷會不會好,我都會與你共白首的。”
柳從秋沉默了很久,她和宇文夏幾乎一模一樣,宇文夏拿著沒辦法的人她通常也沒什麼辦法。事到如今她的理智讓她也沒有多說什麼,最後只能默默地道一句。
“……那就謝謝景先生了。”
“夫妻間不必如此的。”
“……謝謝夫君。”
柳從秋含淚把婚書收好,默不作聲地端了藥碗出去了,沒多久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