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自己找個定點,”帝昊雙手貼在風遼背上壓向自己胸口。“我們都飄泊得夠久了,我已找到定點,你也該找到方向才是。就算是風,有了唯一的方向也是種歸依。”
“就算有心,我卻已無力。”貼在過去熟悉的臂彎裡,回憶不禁湧上。是他自己放的手就該自己平復失去的痛,時間已然為他沖刷太多的東西,不差這一項。“況且回去後還有你的帝氏財團得忙。你真的要將它交給我?”
“它是禮物。”帝昊鬆手放他自由,狂妄的氣勢重現。“如果你不想停下飄泊的生活,它是牽制你成為你流動方向的替代指標。”
“好大的禮物。”他笑,不打算讓帝昊專注於自己的話題上。“你和狄有何打算?”
“四處遊蕩,拋開過往。”
“這不像是你會說的話。你很少會捨得丟去任何東西。”
“我在嘗試。拋開後才知道丟棄的輕鬆。”拍拍他的頰,還是回到老話題:“試著定心停留,你會知道歸於一處時的安適有多美妙。”
風遼垂下眼,但帝昊沒放過他,捏起他下巴抬高,帝昊搬出強迫的氣勢。
他需要有人逼他才行。
“答應我,不準忘記今天我所說的每一句話,而且有機會絕不輕易放手。”
好半晌,風遼終於點頭。“我會,也祝你幸福。”
帝昊漾起笑。“就等你這一句話。”
“什麼?”
臺灣桃園中正國際機場
莫忘憂低頭俯視手腕上的表,繼而抬頭眺望拍攝入境大門出入旅客的熒幕,找尋著她等待的臉孔,看了再看,直到聽見四周一片低呼的聲音後才在熒幕上發現她要找的人。
她怎會忘了?!揚起一抹輕笑,她暗訕自己差勁的記憶力。那樣的臉孔走到哪裡都是大家注目焦點,她只需要聽哪邊有驚豔的呼聲就可知道他在哪裡。
捻熄手上的薄煙,莫忘憂起步走向通道的唯一出口,待所等的人與自己視線相互對上,才開口:
“好久不見,風先生。”
“忘憂姐!”跟在風遼身後的風練霓見到熟人,愉快地跳向她,勾著她的手臂親暱地打招呼。“我想死你了!”
天可憐見,一路上風哥哥都不和她說話,悶得她幾乎快發瘋。
風遼則是頷首回應將近一年未見的秘書。
“這一年公司的營運狀況如何?”
“車停在外頭,我們邊走邊說。”莫忘憂替風練霓提起一袋行李,領路往出口移動。“這一年,所幸巽先生派了軒轅先生代理入主帝氏;雖然沒有總裁在時具有攻擊性,但這期間的成績斐然在金融界中也是一則傳奇。如果您有注意,前半年整個東南亞陷入金融風暴中,但帝氏仍維持一定幅度的穩定成長。”
“看樣子是不該放了彌這個人材。”現在昊沒有回帝氏的打算,這表示他需要一個新的幫手。
“是的,”莫忘憂當然瞭解他的意思,但她想起坐在辦公室裡像是被關在牢裡的代理上司,忍不住笑出聲:“不過軒轅先生是否有此意願倒是個問題。”
“哦?”風遼揚眉,表情總算有了變化。“入主帝氏不好嗎?”
“並非這個問題,而是——”
“你們別一見面就談我不懂的公事好不好!”風練霓忍不住抗議,什麼金融風暴,什麼穩定成長的,她沒—句聽得懂,好無聊。“忘憂姐,你帶人家去吃點東西嘛,飛機上的餐點好差勁,讓人倒胃口。”
“挑剔成性可不是好習慣,練霓。”莫忘憂像寵妹妹似的對待上司的妹妹,輕點她俏鼻一記。“坐了這麼久的飛機應該先回家休息,恢復體力。我已經事先請李嫂將你的房間打掃乾淨,說不定她老人家準備了一桌好菜等著為你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