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穩的嗓音吩咐:“叫席爾快點過來。”
不等對方回答,他就掛了電話,回過頭溫柔的看著她。
他像是想到了什麼。“先喝口水吧,你昏睡了很久了,一定很口渴。”
慢慢的扶起她,他端起桌邊的茶杯,湊近她的唇瓣,黎沁沒有拒絕,她現在的確需要滋潤一下乾燥的喉嚨。
她就著杯子貪婪喝了幾口,才停了下來。
關洛發出低嗓的笑聲。“慢慢來,別嗆到了。”
黎沁看著他俊俏的臉、聽著他迷人好聽的笑聲,發呆好一下子才轉開目光。
男人將她放躺回床上,而她的喉嚨得到滋潤,不再那麼不舒服。
“你是誰?”她的氣息薄弱、頭痛欲裂,但並不表示她沒有理智。
“關洛!”他眼中的笑意突地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明顯的傷痛。
她的模樣令他想起昔日戀人,但他心裡有個聲音警告他,別再被女人柔弱的外表所惑。
他的傷痛來的突然,黎沁的眉再度皺起來,驀地覺得沉重。
一陣敲門聲,打斷兩人間的沉默。
“進來。”關洛再度開口。
開門進來的,是個斯文的金髮男人,他走近她的床邊坐下,拿起聽診器就要向她胸口放。
“別……”她想舉起手拒絕,才發現手有如千斤重,想抬都抬不起來。
“沒關係,他是醫生。”那個自稱關洛的男人,像是知道她的想法,輕輕按住了她的手。
黎沁望向那兩潭盛滿深情、溫柔的藍眸,忘了掙扎,她不知道,他對自己這個陌生人,表現這樣的深情是否合理,卻仍為這樣的深情而感動。
“我的手好痛。”她淡淡的說,沒有撒嬌的成分,她知道這是她自找的。
“你是真的不想活了?”他握著她露在繃帶外的纖指,用著令人意外的輕柔力道,來回的撫著。
“席爾說,你這刀劃的很深,如果我晚些發現你,你就算沒被水淹死,也會因流血過多而死……”他的臉明顯糾結。
他語氣中的不捨讓她迷惑,為了一個陌生人,他的痛苦來的奇怪。
黎沁的手微微一顫,只因他再度提醒她,自己原本的想法,回話的語氣也變得分外冷漠。
“我的確是不想活了。”她冷冷的說。
“你是怎麼了?”他的火氣輕微上揚,不明白她為何不珍視自己的生命。
“這是我的事!”她虛弱的聲音,有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意味。
“你……”關洛想繼續說些什麼,卻被一旁的醫生——席爾打斷。
“你們兩個別吵了。”他收起聽診器,對黎沁扯了一個溫雅的笑容。“別這麼不愛惜自己,你知道你手上的傷口共縫了十五針嗎?這樣大的傷口就算好了,也會有個難看的疤痕。”
“我不在乎。”她淺淺的笑,不知為何,她喜歡這個和善沒有威脅感的男人,遠勝那個眼中充滿霸氣的男人。
“為什麼不在乎?”關洛氣沖沖地質問她,惱怒她對著席爾時溫柔的眼神。
“沒有人會在乎,一個死人的手腕上有沒有傷痕,如果你沒有多事的話。”黎沁直對著他發怒的藍眸,沒有一絲畏懼,明著告訴他,她十分惱怒他竟然救她。
空氣倏然僵住,席爾從關洛握緊的雙拳,看得出他的情緒呈緊繃狀態,正想出聲打破這窒人的沉悶時,關洛緊握的指節竟慢慢鬆開。
“你心情不好,我不跟你吵!”他的語氣溫柔的讓人心折。
席爾吃驚的張大嘴,一向脾氣暴躁的關洛,怎麼……
而黎沁也是被他一百八十度轉變的態度震傻了,想著他剛剛生氣的眼神,他如果剛剛一巴掌打過來。她也不會訝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