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是對是錯都已經過去了,現在你們已經是夫妻,你又有喜了——那孩子是丁家的骨肉,不管你是想留還是想和離,都要孩子誕下來給丁家才是對不對?現在說早點,依朕看誕下孩子後再說好不好?”他說到這裡頓了頓:“當年你不聽朕和太后的相勸,今日紫萱你不會再一意孤行吧?”他說完看一眼紫萱,話雖然很輕可是每個字都重重的壓到紫萱的心上。
皇帝的話讓紫萱避無可避,現在他不止是暗示而是明言,他就是不許你朱紫萱和丁陽和離。
紫萱臉色灰白,低著頭看著自己扶在膝上的手指微微的顫動著,一時間嗓子堵得難受,根本無法開口說話:此時,她除了點頭應是,還有什麼能說?御賜成婚,本尊你當真是害苦了我。
要和離她只能指望皇帝下旨,原本以為丁陽摔傷了她和文昭,有那麼多的惡行,皇帝會還她一個公道;好不容易她才得已進宮面聖,最終卻只得到一句不許和離!不,皇帝說了,不是不許只是要等她生下孩子來——生下孩子來還和離個屁啊!
紫萱真得不是有意要粗話,只是真得不在心裡狠狠的罵兩句無法讓自己平靜下來;生下孩子後,她能捨得下那個無辜的孩子嗎?扔他在丁家,看著他在丁家成為文昭第二?皇帝的如意算盤,真虧得他有臉說得這麼通情達理。
只要孩子生下來她就絕無可能帶出丁家,除非是現在帶球跑,以後這孩子還有可能姓馬或是姓朱:何況,她到現在都還不想留下這個孩子,就算是有本尊回來相求,也不能下定決定留下它;真得,她真是個平常的女子,也只想過平常的生活,對於自天而降的孩子她是完全沒有心理準備,實在是有點無法接受。
皇帝打得如意算盤她知道了又能如何,能像本尊那樣一意孤行嗎?再吸一口氣想到原本的打算,可是現在聽完皇帝的話讓她無法接受迂迴的法子了,有種就是要堅持、就是要質問的衝動;猛得抬頭,她咬咬牙看向姨母,只要馬家肯暫時收留她,她離開這裡去九黎,一意孤行得罪了皇帝又能如何?
碧珠在她的眼中看明白了她的想法,抬頭看看自己年邁的父母,對著紫萱輕輕的、輕輕的搖了搖頭:他們不能帶走紫萱,至少眼下還不行。不止是九黎那裡不安穩,他們家族內部不安穩,在他們身為使臣的情形也不能帶走紫萱,也不能讓紫萱惹惱了上唐國的皇帝。
紫萱合了閤眼沒有怪碧珠,再吸氣後終於平靜一些明白自己剛剛差點做出大錯事來,連累到外祖父一家人:她得罪了皇帝,只怕馬家和九黎就會受累的。
努力的平靜下來,她看著皇帝:“三年之前是臣女的錯,皇上今天不許臣女和離也是為臣女著想,臣女和九泉之下的母親謝謝皇上。”這番話說得極為艱難。
不過事情已經如此,生氣惱怒憤恨都不能解決問題;和離是不成,但她不要回去丁家,尤其是在現在她和丁家成水火之勢後,且以後想迂迴、想在這個世上立足她需要有足夠的身份地位自保、還要用來保護文昭。
她平靜的看著皇帝輕輕的道:“皇上是為臣女做主了,可是臣女卻不敢就這樣回丁家;和離當然無妨,現如今不和離以臣妾的身份來說回到丁家……”她哀傷的看一眼皇帝:“臣妾實在是擔心;皇上,臣妾不能時時進宮,外祖父他們不會天天都在臣妾的身邊。這三年來,臣妾實在是怕了。”想打發她兩手空空回去?門也沒有啊。
皇帝避開了紫萱的眼睛,因為他心中生出些許的愧疚來:“朕,的確是不想你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