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人來往!”阿蕊板臉道。“今晚就是最後一面。”劉參謀笑道。“為什麼?”阿蕊眨巴著眼。劉參謀故作正sè:“陳屍朽木,羞與為伍——我以後聽你的!”
阿蕊喜滋滋瞪了劉參謀一眼,又見潘似安唯氣進氣出,一身酒氣,一點反應也沒有,便問:“他喝醉了?”劉參謀道:“想紋身卻又怕痛,所以讓家庭醫生先施了麻醉。”“這點痛也受不了,該送他上戰場。”阿蕊戲道。“他倒是想!只是這世上沒有肯收他的軍隊。”劉參謀調侃道。
阿蕊聽罷嬌聲大笑。隨即開啟攜帶的小箱,攤出一溜刺青用具,問:“他想紋什麼?”劉參謀定定道:“額頭,一隻張嘴呱呱叫的鴨子。”“什麼?”阿蕊驚得張口結舌。“額頭,一隻張嘴呱呱叫的鴨子!”劉參謀加重語氣又道。
“開什麼玩笑!”阿蕊還以為劉參謀逗她玩。“真的!他就是這麼交代的!”劉參謀故作嚴肅道。“他是不是瘋了?”阿蕊盯了潘似安英俊的臉,神情可惜而不忍。“現在的闊少,有幾個沒有被錢燒出一身瘋病!”劉參謀嘿嘿冷笑。
阿蕊默然。現在,有多少闊少富妞上店裡一擲千金,誰不是瘋了似地求她紋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什麼蒼蠅蚊子老鼠蟑螂——真是什麼噁心就搶著紋什麼,那還有一點正常人的審美情趣!
如此一想,便覺眼前這毫無知覺的帥小子想紋個鴨子,腦瓜還算正常。只是紋在額頭,也未免也太醒目、太張揚了。如此帥氣的臉毀了不說,以後拋頭露面就不怕人笑話?於是出語惴惴:“好端端的額頭紋個鴨子,他以後不娶老婆了?”
劉參謀笑道:“眠花宿柳,一rì千面。多麼愜意!他哪還需要什麼老婆?”“你也這麼想?”阿蕊直勾勾盯了劉參謀。“我是替他這麼想。”劉參謀忙道,“不然他怎麼要在額頭紋鴨子!”“他以後不想做人了?”阿蕊蹙眉道。
“於今,富豪還有幾個想做人的?!”劉參謀慨然嘆道,“做人多累!沒錢才想到要好好做人。有了錢、尤其是花不完的錢,還做什麼人!”
“不做人做什麼?”阿蕊開始在潘似安額頭勾描鴨子圖案。“德行有限,做神做仙不可能,所以搶著做鬼。”劉參謀嘻哈道。“做什麼鬼?”阿蕊手在潘似安額頭忙碌,嘴也不肯閒著。
劉參謀仰首嘆道:“花花世界,美sè紛呈,賞之不完,覽之不盡。只恨不能像蒼蠅多生幾對複眼,所以明裡暗裡搶著做sè鬼。”阿蕊被他的奇談怪論逗得吃吃猛笑,“這麼說,孫悟滿現在也想做sè鬼囉。”
“悍婦在側,有心而無膽。”劉參謀信sè旦旦,“何況現在他已然成神,當然不想再做回鬼了。”“孫悟滿醜得像鬼,能做什麼神?!”見他這般神情,阿蕊笑得手裡金針幾差抖落。劉參謀忙歇嘴讓她小心。。。。。。
一個小時後,阿蕊偉大的作品完工!但見潘似安白淨的額頭,一隻黃嘴褐眼綠翅黑尾的野鴨,呱噪扇羽、jīng神亢奮,栩栩如生!
真乃神乎其技!劉參謀無比佩服地瞅了瞅阿蕊,情不自禁擁她在懷。良久,二人分開,手拉手默默注視躺在床上毫無知覺的潘似安。劉參謀道:“這鴨子在唱歌。”“鴨子會唱什麼歌!”阿蕊抬眼對他溫柔一刀。
劉參謀便改了《兩隻老虎》的歌詞唱道:“我是鴨子,我是鴨子。可知道?可知道?今天陪你喝酒,明天陪她跳舞,真痛快,真痛快!。。。。。。”
聽著劉參謀不倫不類的美聲,阿蕊笑得蹲下身去。哎呦半天,方直腰收拾一干刺青工具。劉參謀趁機出去,把一張早已列印好的字條壓在客廳茶几的菸缸下。待阿蕊從臥室出來,忙幫她拎了小箱,問道:“這鴨子在他額頭能蹲多長時間?”
阿蕊臉上不無得意:“除非挖掉,否則終身不退。”劉參謀聽罷解氣之餘,不免心生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