蕩著許些打漁的漁船,稀稀朗朗的。
奚畫抱著雙臂,一路悶頭而走,愈發覺得不甘心:“所以這案就這麼結了?未免也太草率了。”
她想不通:“你說,要是再有人失蹤怎麼辦?那不是知府大人自己打自己臉麼?”
聽到此處,關何忍不住開口:“他都不著急,你著急什麼?”
“我……”想了半天,好像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如此焦急,奚畫跺跺腳,“我樂意。”
二人正行至城郊河邊與城內湖畔開闊之處,前頭不遠的地方,隱約聽到有人哭喪,從門前路過時才看到掛白綢的是那岳家醫館。
“這是誰沒了?”她悄聲在關何耳邊問道。
他顰眉打量了一陣:“……看起來像是岳家老爺子。”
“啊,是他?”
嶽大夫算是平江城頗負盛名的醫者,已行醫五十多年,便是喚他一聲神醫也不為過。
說起來,上回含風被關何鼓搗出來的病症,最終也是讓他給治好的。
嶽大夫一把年紀了,平日為人雖是古板了點,但對待病人倒是極好的,就這麼去了,想想多少有些惋惜。
思及如此,奚畫方提議道:“來都來了,咱們也進去拜拜吧?”
“好。”
醫館大門前喪幡白布迎風而起,漫天的黃表紙,好些還打在人身上,紛紛揚揚。
一進門,就聽見有人低低哀哭,靈堂內一方棺木正正而擺,鄰里左右來了不少祭奠的。近日平江城內喪事不斷,隔三差五就有人過世,沒得讓人心頭沉重。
那院中火盆旁,一個年輕人擦著眼淚,不斷往盆裡扔紙錢和錫箔。
奚畫取了香,默默地拜了幾拜,小心把香燭插入香爐裡。
嶽大夫平生交友甚廣,而今仙去,來祭拜的人自是絡繹不絕,大多是曾被他醫好的病人。
奚畫和關何在一旁瞧了半晌,不自覺輕嘆一聲。
“哎……嶽大夫忙了一輩子,也治了一輩子的人,到底是沒治好自個兒。”
說著她便隨口問道:“嶽大夫是得了什麼病啊?”
那邊燒紙錢的年輕人這才摸摸眼角抬起頭來應聲:
“師父不是得病死的。”
奚畫不解:“不是因病麼?那是……”
聞言,他吸了吸鼻子:“師父是前些日子喝多了酒,在河邊走著走著,不慎落水,所以才……”
嶽大夫嗜酒,這也是鄉親鄰里都知曉的事,不承想他忙活了大半輩子,到頭來竟栽在酒上。
奚畫拍拍他肩膀:“人死不能復生,你也節哀吧。”
☆、第51章 【關心則亂】
燒完紙錢,年輕人於門側掛上殃榜,繼而又在門外燒紙車和紙馬。
奚畫和關何在一旁看了一陣,瞧著時候不早了,遂也告辭離開。
時近正午,城中炊煙萬點,小路上盡聞得飯菜香氣,奚畫沿著河邊走,手裡甩著根長長的柳條,百無聊賴地拍打著腳邊的青草。
“這不幸之事接二連三的,要我說準是中了邪。”
她忽然把頭一偏,思索道:“該不會是誰誰誰砍柴狩獵時,驚動了山神山妖什麼的吧?”
關何無奈一笑:“哪有這麼神?”
“那可說不定。”奚畫驀地轉過身,想起什麼來,“對了,上回送你的那個荷包,可是我用五色絲結成索的,還能辟邪,你帶上身了麼?”
“自然帶了。”他說著伸手往袖口裡探,不料卻摸了個空。
關何微微一愣,隨即開始上上下下翻找,隔了半晌,冒出一額頭的冷汗來。
“……小四。”
奚畫抱著手臂,看他如此動作,口氣不由一沉:“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