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提醒她,“這一次,暫且放過你。”
阮梨恍惚想起孫媛的話——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如果你和一個男人躺在一張床上而他毫無邪念,那要麼是他不愛你,要麼是他不行。
霍硯舟顯然不屬於後者,所以還是不想吧,因為不愛。
霍硯舟像是感知到了她的困惑,攬著她的手臂收緊:“想,但不是現在,不是此時此刻,不是在這裡。”
他是會讀心術嘛!
阮梨輕唔一聲,覺得自己在霍硯舟這裡有種衣不蔽體的窘迫,她也顧不上矜持了,整張臉直接埋進霍硯舟的身前。
“你不要再說了!”
“嗯。”
半晌,阮梨又小聲聲討:“你剛剛……是不是太熟練了。”
“你指什麼?”
“……”
霍硯舟不再逗她,認真道:“之前被邀請參觀過這類成衣工廠,算是熟悉它的工作原理。”
似是想到什麼,他壓低聲音在阮梨耳邊問:“這樣不是睡起來更舒服一點?”
阮梨:“……!”
微頓,霍硯舟補充:“睡覺的睡。”
阮梨:“……”
區別很大麼!
一夜好眠。
翌日,阮梨醒來的時候霍硯舟已經不在身邊,她洗漱好下樓,聽到餐廳一側傳來響動。
阮梨走近,開放式的廚房,霍硯舟正站在島臺邊準備早餐。
“牛奶還是橙汁?”
阮梨猶豫一瞬,被玻璃壺裡黃澄澄的明亮顏色吸引,“橙汁吧。”
霍硯舟倒了杯橙汁遞給她,溫熱的橙汁,入口酸甜,連空氣裡都彌散著橙子的清甜氣息。
阮梨拿出手機,將杯子擺在玻璃壺旁,切換角度,調光拍照。
霍硯舟也不打斷催促,只站在一旁安靜地看她認真擺弄,反反覆覆,似乎樂此不疲。視線凝在阮梨身上,不錯過她烏潤眼底分毫的笑意和愉悅。
一個一杯橙汁就能眉開眼笑的女孩兒l。
“這麼喜歡?”他問。
阮梨彎著眼,看著鏡頭裡明亮的色彩,又滿眼笑意地抬眼問霍硯舟
,“是不是有種玻璃晴朗,橘子輝煌的感覺?”[1]
亮澄澄的一雙眼睛,似有流光,盛了這三月天所有的煦色韶光,春和景明。
也只有在每一次說起喜歡的事物時,她才會這樣輕鬆自在,眸光熠熠,有種近乎天真的熱烈和坦然。
“你也覺得很美對不對?”阮梨問。
霍硯舟看著笑意盈然的姑娘,點頭,“對,很美。”
玻璃晴朗,橘子輝煌。
如她一樣。
其他人還沒有起床,阮梨和霍硯舟簡單吃過早飯,一個去博物院,一個回公司。
總檯那檔關於文物修復的紀實節目已經和京北博物院達成了合作共識,節目組將在京北博物院進行為期四周的拍攝,兩個主題,一個是書畫修復,一個是陶瓷器修復。今天的會議主要是進一步細化拍攝的時間和內容。
阮梨作為專案小組的核心成員,不但會在陶瓷修復的部分出鏡,還要協助蔣仲良跟進整個拍攝流程。
討論會上阮梨的話不多,大都是聽蔣仲良和節目組的老師商討各種細節,只在談及拍攝時間的時候給了一點建議。
“如果不是特別著急,片頭這部分我覺得倒是可以再等等,院裡的海棠花快要開了,按照每年的花期,大約還要十天左右。”
“阮老師能再說得詳細點嗎?”拍攝組的負責人問。
“我看拍攝指令碼里第一場是《海棠春日圖》的修復,我想——是不是可以考慮用現實場景營造出古今穿越的畫面鏡頭,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