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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榻邊。

當今聖上連下兩道聖旨,催他們三天內離開上京,奔赴西北,時間緊迫一刻也耽誤不得,不提早下手準備,怕是要一路吃土過去了。

受了一天一夜的苦楚,得了解藥後,養到當晚,之前憔悴不堪的李榮享看起來,已無大礙了。

這血蠱就是這麼神奇,吃不到它的解藥,生不如死。只要吃了,用不到一時半刻,便沒事人似的了,彷彿之前呈現出的死狀都是假的。

接過墨染遞來的藥汁,李榮享皺著眉頭,閉上眼睛不看黑糊糊的藥,努力地一飲而盡,卻還是被嗆得咳了出來。

苦,藥只有這一味,無論什麼樣的大夫,怎麼樣地下藥方,最後都是苦的。

他最討厭喝藥了,討厭討厭十分討厭,一萬句討厭也形容不過來,偏偏他從小喝到大,快要到而立之年了,還是離不開這該死的藥。

用蜂蜜水漱口後,李榮享閉了一會兒眼睛,緩了緩胃腸裡的苦意,才開口說道:“不用收拾了,我們去不上西北的。”

開玩笑,去一趟西北,沒個幾年回不來,他的小女孩兒能等他,小女孩兒的娘也不能讓的,到時候,他回來,他的小女孩兒連猴子都給別的男人生完了。他回來難道要來當乾爹?

——呸,他不是周灼,這種事,他忍不了。

“先生,經解藥一事,聖上必已大怒,這個時候,我們不好和聖上對著來啊,”

墨染估計著他家先生要是不去西北,就得去天牢受苦刑了,去找小公主一事,是他做得魯莽了,如今竟是一點後路都沒有,是他對不起他家先生,他家先生要是有個萬一,他必陪之。

“不用我和聖上對著來,我自幼在詩經中受得就是忠君愛國的教導,何敢做出忤逆聖上的事來,”李榮享端得一派風輕雲淡,言語中暗含得都是道不盡的嘲諷。

墨染卻是瞭解,他家先生越是這般說,那定是會這般做的。

他家先生做事從來都是運籌帷幄,談笑間強虜灰飛煙滅的。此時說不必去西北,那應該是去不上西北了。

他就學不來他家先生,不管遇到什麼棘手的事,總能想到適合的謀略應對,保證自己不受損失,還氣得對方人仰馬翻,又挑不出來他的錯處。

能不去西北苦寒之地,那自是極好極好的了,“那我去告訴老管家一聲,讓他不用收拾了。”免得一會兒收拾完,還得折騰回去,他們驚鴻館這兩天可是折騰得夠夠的了。

“東西還是要收拾的,多帶幾件輕薄的,按一個月左右的準備,估計會南下一趟,”

李榮享吩咐完,墨染一副看傻子似的表情,不可思議地咋舌著,“先生,你,你是不是蠱毒發作留了後遺症,我……我這就去請大夫。”

“站住,請什麼大夫,你不是剛把人送走嗎?”他嘴裡現在還有藥的苦味呢,李榮享無奈道:“你按我說的去做就是了,我還沒打算死,我的好日子在後面,我且要活得長些,必不會得罪聖上的,還有,拿只信鴿來,我要傳信給鴉,事情做好了,可能南下也不用了,”他就可以安心地盤算,如何娶到他的小女孩兒了。

鴉不是詩經的人,李榮享在這個行當裡混了二十年,若沒有些自己的勢力和旁的門道,早已經死不知多少回了。他只不過是輕易不動用罷了,或是用起來也消無聲息,不落人把柄。

墨染是知道鴉的,具體有什麼門道,他不清楚。

先生的事不主動與他說,他是絕口不會多嘴問上一句的,先生都是為了他好,做他們這行,未必是知道得越多越好的,什麼秘密也不知道的,反而能活得更長久些。

墨染出去後,李榮享伸手把搭在胸口的絲被拉得更高些,幾乎沒過了頭頂,他修長略顯瘦弱的身體緩緩躬成一個半圓形,雙手捂在了周身最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