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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氣。

她上輩子得缺了多少大德,才有了這麼一群不肖子孫,一個一個的沒有一個讓她省心的。她這壽命折得也沒剩下幾天了吧。早晚得斷送到他們這些混蛋的手裡。

“都是兒子不孝,讓您老人家不得省心,”楊寧治低下頭去,哀哀嘆氣。

總算有點自知之明,太夫人緊閉著的眼睛眯出一條線來,一點餘光就瞄到了他兒子的衰氣樣,又氣得閉了回去。

楊寧治自覺前戲做得差不多了,又餵了他老孃半碗湯藥下去和一小匙黑糖後,才開口說正事。

“明日是長樂的及笄禮,娘要不要和我同去呢?”他是一定要去的。

據說明日當今聖上攜皇后娘娘同往,估計滿朝大臣也會有不少隨同前往助興,但女子及笄禮前去朝賀的多是名門貴婦、各家貴女,他們富昌侯府若連個女眷都未及到場,到底是臉面上過不去的。

小田氏那模樣那份量都不夠,實是拿不出去手,這場合還是他老孃親自登場才上行啊!

這些年來裝出的父慈女孝、祖母似母的情景,怕是不好再掩飾過去,如今侯府風雨飄搖的形勢裡,已經不起任何、哪怕一丁點微小的打擊了。

縱是有了當今聖上的申斥,又有取消柳承熙婚事的聖旨等等,但畢竟外面人只能看個表面,誰也看不出來這真正的內裡到底是錯了些什麼,又有了些什麼變話。

至少他這個爹還是爹、祖母還是祖母,富昌侯府還是富昌侯府嗎?

所以啊,這表面工作必須得做,還要做得周全、完善、大好,才能穩得住場面。

“去?去你個屁!”難為太夫人裝了一輩子的淑女、賢婦,終於在晚年節操盡碎,被個混蛋兒子氣得破口大罵了,“狼心狗肺沒良心的白眼狼,老孃白養她一場,反過來被她咬了一口,一點兒不顧忌侯府的養育之情,還不是事事聽她那個淫/蕩的孃的。”她幾次三番著人去公主府裡請長樂回來,連著小田氏都派出去了,結果如何?竟是連她個面都沒有見到的,就讓個侍女把人打發了。

富昌侯低頭不語,他覺得她娘罵得還是不太對的,她娘對她長女的心思,他當然是猜得到的,仍放任自流,這其中難免有他自己的心思。

對於長樂是不是他的種,他沒太懷疑過,蕭華長公主作風雖然混亂,但是自尊極強,性子又傲又烈,帝國第一女人的身份,是不會讓她隨便懷個身份低賤的男寵的種的。

哪怕明知道這些,但他對長樂吧,也是真喜歡不起來。

也許,他也是想透過長樂報復蕭華長公主對他的低視瞧不起吧,便裝作一切都視而不見。

哎,這種心結怎麼說呢,實在是過份矛盾,叫他自己都想不清楚,也就放任他娘及小田氏他們惟所欲為了。

如今出了事,把其中過錯都怪到長樂身上吧,也不盡然,他們自己也有責任,誰讓他們各懷心思鬼胎,想著算計到位,卻還沒有把事情做好,讓人揭了老底呢。

這麼一看,不是他們怎麼純白無辜,而是長樂學聰明瞭,長樂是什麼時候學的呢?又是誰教的呢?

一個及笄之齡都未到的深閨女孩子,總不能是自學成材吧,那他真得自傲一下他的種子太好了——那麼問題來了,他對長樂有如此手段這種既深恨又有點歡喜的心情到底是怎麼來的呢?求破!

楊寧治皺眉間,又是一下子冷汗了,他忽想到這該不會是他那個彪悍的老婆教的吧?可又覺得不太可能。

他那個彪悍的老婆雖是霸道驕橫,一向都是看不起他的,但若發現他們侯府有異,絕不會教導長樂慢慢緩緩地反咬一口,早就凌厲地手起刀落了。

像這種鈍刀子砍人的風格,絕不是他老婆的風格手段。

想到後面更有高人,楊寧治更加的坐立不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