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皇后當年能坐上皇后位,還是蕭華長公主大力舉薦的呢,哎,說來蕭華長公主的那駙馬富昌侯真是傻透了,放著這樣的老婆不要,竟敢私養外室……”
賢妃兩道柳眉微皺在一起,她忽然想起,前一段時間,她那個做侯夫人的母親,進宮裡來看她,似乎提到過‘富昌侯’這三個字,後來,她的侯爺父親也進宮來過,似乎也與她說過。
好像是因著什麼事來託她在聖上面前求些情面,只是當時,她剛穿來不久,不便多發言什麼,把這件事忽略過去了。
如今想想,這裡面還是大有文章可作的啊。
放過紙鳶,長樂帶著有些累的江明煜回了室內,略略用過些粥和點心,帶著小傢伙睡下午覺。
睡前例行一例的講個小故事,哄著小傢伙睡了。
長樂沒有睡,玩得太過開心了,還有今早的鮮花餅,心頭興奮,都令她有些睡不著。
這時,盛夏輕手輕腳地進來了。
“怎麼了?”若無大事,盛夏是絕不會在她躺在床上的時候進來的。
長樂曾吩咐過盛夏,她這裡的大事,只與她娘蕭華長公主和李榮享有關係。
“是信,”盛夏把一個黑皮信封遞了過來,“是名小太監送來的,奴婢問他,他也不答,轉身跑了,奴婢派人去追,沒追幾步就找不到了,也不知是哪個宮裡的……”
什麼哪個宮裡的,定是李榮享的老巢裡跑出來的,那個宮叫什麼來的,噢,對了,鎖清秋。
長樂開啟黑色的信封,拿出裡面的一頁紙,上面是熟悉的筆跡。
真是李榮享的,長樂挑唇而笑,秀如新月,衝著盛夏揮揮手,“出去吧,沒事。”
從長樂的表情裡,盛夏也猜到了這信是誰送來的。
她跟在長樂身邊日子不短了,長樂與她也算親近,當初算她看走了眼,驚鴻坊裡的玉公子不是玉公子,瞧那樣子,也是個厲害霸道的人物,若是真能成,她家主子也算有靠了。
她低聲輕笑了一下,大膽地與她家主子遞過去一個揄揶的眼神,飄飄然出去了。
長樂被自家大丫頭那一眼瞧得臉頰緋紅起來,等看完李榮享寫的信,臉頰紅的更透徹了。
李榮享信裡盡是牽掛她的意思,還說一路上見到不少稀奇的小玩意,都給她捎帶回去了,不好往宮裡夾帶東西,都在驚鴻館裡,讓她出宮後過去取來玩。
還有,他發來這封信的時候,已經離著通州不遠了,可以看到難民,也能感受到戰勢的逼近,但這都不算什麼,沒有什麼是他處理不了的,讓長樂不用擔心,乖乖等他回來。
長樂把信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後,把信捂在胸口,眼角竟有些溼潤,只覺得一陣陣的安心,什麼時候睡著的,竟然都不知道的。
等她醒來的時候,小傢伙竟然早早的醒來了,小小的手指正摸在她捂在胸口的信紙上,大大黑亮的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張紙。
信上面有幾個字,小傢伙已經認識了,《三字經》、《詩經》、還有《論語》都有過的,還有長樂對那信的特殊照顧——都捂在胸口了,這些都令敏感的小傢伙異常的警覺。
他直覺,有人要和他搶長樂姐姐了。
長樂並沒有注意到小傢伙微變的臉色,在她的心裡,小傢伙就是個孩子,說是表弟,其實啊,在她心裡,和她兒子沒有兩樣。
“長樂姐姐,這信是你朋友給你寫的嗎?”小傢伙的聲音,還帶著些奶聲奶氣。
長樂並不隱瞞,直接點頭,“嗯,是很好很好的朋友寫的。”
“我都沒有收到過信,”
小傢伙眼神黯淡了一下,卻不只是因為沒有收到信,他從他長樂姐姐說‘很好很好’的時候,驗證了他之前的直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