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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裡面又傳來哼哼嬌嬌的聲音,長樂的神色陰沉出一攤黑色的水來,她眼神凌厲地衝著身後一個小廝使了一個眼色。
小廝心領神會,幾乎是用盡全身力氣伸出了腿,狠狠一腳踹了過去,木製的雕花木門應聲而塌。
一個小丫頭開道,長樂緊隨其後,率著身後她帶來的七、八個人旋風一般刮進屋內。
床上正顛鸞倒鳳、逍遙快活的兩個人,驟然聽到一聲巨響,驚得不知所以然,壓在女子身上的男人更是遂然不妨、慘叫出聲,削瘦的身子瞬間躬成蝦米狀。
長樂傾城的容顏絲毫不動,只有嘴角上揚著的笑意越發明顯,透著清冷的寒意。
前一世的後半段,她經歷的險惡多了,也就沒有太多的喜怒哀樂了,不管見到誰都是七分笑意、十分狠毒了。
這一世重活回來,別的倒也是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卻惟獨這份歷練來的成果,終得保留。
等床上那兩人反應過來,看清楚來人是誰,都大驚失色。叫珊姐兒的女子本能地滾進床裡處,躲到了同樣面色難堪驚惶的男子身後。
可憐男子之前受了巨大驚嚇,那物雖軟卻還未離開她的身子,被她貿然一拉一拽,更是雪上加霜,疼得臉由青至紫,撐著床的手下意識地去撫。
長樂並不咄咄逼人,也不爆跳如雷,更沒有瘋狂哭泣。前一世她遇到這番情景多得去了,那些個情緒都已用盡,最後又落得什麼呢?
她這一世才剛剛開始,她初次捉女幹,還是由淺入深、慢慢預熱才合適,好飯不怕晚,好戲在後面呢。
她很平靜,平靜得就如一塊‘木頭’——不是有人說她是木頭嗎,那她就把木頭演到底!
她安安靜靜地看著她那位‘心上人’、未婚夫柳承熙的臉由白到黑又轉成紫紅的精彩模樣,心頭熱烈燃燒的那把火苗如澆油般,激昂高漲。
前一世時,她看到這副場景,還不是她想有意捉女乾的時候。她真純屬撞上的,後來細細想,什麼撞不撞的,就是有人有意按排。要不早不撞上晚不撞,偏趕上她第一次有孕時呢,這戲裡,都是文章,而往往,真正的人生比文章裡的戲,還多。
她當時是多麼的不可置信,最後又多麼的歇斯底里,孩子沒了,什麼都沒了,當時覺得天都要塌了。
再活一次,再次面對,她真是無所謂了,只有一把子興奮和要作死他們這對賤人的盤算。
“柳哥哥……”
未語先泣,長樂剛剛還掛在嘴角的笑容陡然消失,一雙美眸已經泫然,“你……你這是……與人偷情,還……還揹著我,柳哥哥……,你怎麼能這樣……負我一片真心!”
長樂以帕掩面,哽咽抽泣,哭得柳承熙好一陣難堪,他堂堂柳國公府嫡子竟這麼的就被他自己向來瞧不起的未婚妻捉姦在床了,他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柳承熙是柳國公府的嫡子,卻不為長,在他之上還有一位異母兄長,是現任柳國公原配夫人留下來,彼時正隨柳國公在菩門關駐守。
前一世,柳國公府這層關係長樂未曾看破,那時,她被她那位心存惡念的祖母養得太過‘單純’了,一心以為柳承熙是因為愛她,才一心求娶於她的,從未想過,柳承熙費勁心力追求她,並不僅僅是為了她這個人。
她確實長得美,但確實也如柳承熙所說前一世她活得太像‘木頭’了,木頭美人再美又能美到哪去,空有一副好容貌卻沒有與之相配的好靈魂。
前一世她總算是在快閉眼的時候想明白了,柳承熙並非非她莫娶,哪怕她是出自富昌候府的嫡女又如何,富昌候尚了公主仕途也就交待了,空有爵位並無實權,柳承熙娶她無外乎是她有一位好母親。在以後爭取柳國公府爵位時,能出上大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