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長樂微笑著點頭,“那就麻煩劉總管了,我還想要點舅母宮裡那位掌廚嬤嬤做的酥酪,上次來吃了一口,當真是好吃的緊。”
劉總管眼都笑眯在一塊了,“只要公主喜歡,老奴這叫她去做,多做些,吃不了好給公主裝上。”
“劉總管這樣一說,又是我佔舅母便宜了呢!”
長樂調皮地笑了笑,劉總管連忙湊趣,“皇后娘娘可盼著公主多來佔些她的便宜呢!”
這樣一說一笑間,劉總管送長樂入偏殿休息,他自己親去給長樂張羅茶點去了。
長樂坐在偏殿順擺在視窗的湘妃榻上,猜測著正殿之中的事。
她做為一個未嫁的公主,在這個檔口實不好進去聽她皇后舅母如何訓妃嬪,而她又實在想知道殿裡發生了什麼事,能惹得她那位一般都很‘端莊’的舅母吼那麼大聲,在殿外都能聽到聲音。
在這種時候,長樂深深體味到沒有暗細的憋屈感,她不說在宮裡各處都應該有暗細,但做為一個公主,她至少……也應該有一兩個才通情理,對於宮中的事,不能做瞎子聾子啊。
她真是個白痴,前一世加這一世的幾年,這麼些年竟自顧發傻來的,怪不得她舅舅一崩,人家一個浪頭就能把她打得永不翻身。
就在她思索著今後該如何通用手段,爭得這後宮多半訊息時,劉總管帶著兩名宮女進來,託著精緻的宮造冰凍蕉雕紋茶具和一盤同系餐盤盛著的油白酥酪進來。
長樂邊喝著茶味清新的龍井,吃著香甜美味的酥酪,邊與劉總管說著話。
託她雖長著一張極豔的臉孔卻勝在年少未成,正是清純有餘、柔媚不足的時候,傾國傾城的眉端已露,卻還是天真純美較多,以前又多有木訥老實的名聲,她問了什麼,別人怕也不會多想。
“劉總管,我來皇后舅母這裡多次,還從未見得皇后舅母這般生氣過,到是誰這麼沒禮術,惹得她呢?”她剛塞了一塊酥酪進嘴裡,吃得嘴角掛著白色的渣沫,卻不覺得如何嫌髒,反倒是顯得極可愛的。
“哎,還不是穎嬪娘娘,昨夜大皇子起了高熱,她竟今天早上請安時才與皇后娘娘說的,”
別看殿內發事時,劉總管不在,但他只剛剛這一圈出去,殿內到底發生何事,他卻已是大概清楚了。
瞧瞧人家這手段,長樂心中油然生出一絲佩服來,看劉總管的眼睛都亮了幾分。
看得劉總管下意識地退了一小步,他剛剛也沒有說話啊,這驕陽公主的眼睛怎麼突然就變得有點發綠呢……
他根本不知道這是長樂對高手段人才的渴盼,他已經被正式列進長樂未來重點收買拉攏的暗細之一。
“大皇子又病了?這怎可耽誤得,還虧得穎嬪娘娘是做親孃的,竟不知舅父與舅母的心,如今可好些了?”
瞧著她未來可行性高素質人才,已經被她嚇得有點發毛,長樂連忙收斂了些,繼續關心著殿內那事。
對於現在的大印後宮來說,再也沒有什麼比宮裡惟二兩個皇子還重要的事了。
這位大皇子今年虛五歲,其生母是因為生他才提上來的穎嬪,在此之前,連個寶人都算不上,出身相當卑微,可誰叫人家生了宮裡當時惟一的龍種,那真是水漲船高,一時風頭無兩,連著皇后都要讓她一分,日子久了,難免有些恃寵生嬌了。
大皇子,長樂還是記得的,無論是前世還是今世,年年都能見上一次、兩次。每次都是虛弱得氣吹人一般,長樂都是躲得遠遠的,不敢靠近。
哪怕大印帝用盡所有人力物力,幾乎興舉國之力,為他延請名醫保命,前一世,這孩子也沒活過十歲。
也是從那時候起,她那位原本清明的舅舅,變得越發糊塗到誰人也不聽的地步了,沒折騰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