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和那些被家族送來討好長公主的庶子們不同,頂門立戶對他,勢比登天。
好吧,說什麼都沒有用,他捨不得長公主。
長樂看著跪在她腳下、蔫蔫成霜打茄子的紅腰,忽想起第一次見他時,他衝著自己那聲趾高氣揚的訓喝,明明挺神氣挺驕傲的人,不過是給他一筆遣散費,讓他出去好好過日子,就這副要死要活的神情了,他該不會……
長樂被自己的覺察,點亮了新世界大門的紅燈籠,她從來沒想過以她娘對待男寵的方式,竟還會真有男寵戀上她娘,這事簡直太離奇了。
“不想走?”長樂玩心大起,甚至沒想起讓跪著的紅腰站起來。
紅腰聽到長樂問他的竟然是這句話,驚得抬起頭來,他長著一雙標準的桃花眼,二十年的以色侍人,讓他平日裡哪怕不從事這項工作時,看人時也是媚眼橫波、婉轉含情的。
驚也是情,喜也是情,恐也是情,不管何種神色何種心情,從他的眼裡映出,都是情動的模樣。
長樂有些受不了被這樣的眼神盯著,她往旁閃躲一下,順便衝紅腰揮手道:“起來吧,聽本宮的話,菩提院不是你能去的,”連她輕易都是去不得,更別提紅腰這種身份的人。
菩提院那位是她孃的逆鱗,她敢肯定,誰要是碰了,誰就離死不遠了。
“你先回你住的地方吧,”長樂先給了紅腰一個定心丸,“本宮會和張管家說的,給你在府裡按排個位置,但以後……你還是少穿這樣的衣服吧。”間接意思很明顯,男/寵怕是做不成了。
這也足夠叫紅腰驚喜的了,對他來說簡直是不敢想像的好訊息,只要還能留在公主府,叫他做什麼都行的。
他非但沒依著長樂的話從地上起來,還就地給長樂磕了一串的頭,嘣嘣地聲音震得青石板地面都響。
“謝謝小公主,謝謝小公主,奴,奴一定好好做的,謝謝……”
紅腰神經質似的動作,長樂,“……”
“好了,別磕了,快起吧,”雖然以後不用做男/寵了,但也不至於磕頭磕得毀容吧,“還有,名字你也改了吧,紅腰這名聽著……不雅,以後叫祈安吧!”紅腰這名,聽著就有一股說不出的贏蕩,呵呵。
祈求平安,很簡單的意思,紅腰,不,現在已是祈安,滿足地從地上爬了起來,“謝謝小公主賜名,謝謝小公主!”
這男人也是怪,明明經歷很多,看起來還是一副很單純,什麼都寫在臉上的神色,長樂揮揮手,示意他可以回小院了。
“回去以後,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的,你自己明白,別給自己惹麻煩!”她可不想今天晚上有一群男寵去她面前哭求留下來,雖然這種可能性很小,但也要杜絕。
為什麼要幫紅腰呢?可能是第一眼看見紅腰,就覺得有些緣份吧,還有可能前一世她最後的時光落魄到那個境地裡,也得過這樣一位混跡於那個境地裡的男人的幫助吧,有些同命相憐(霧)?
有些事情說不清楚,人與人之間的感情複雜得絕對比天上的星星還要亂的。
“奴知道的,奴都懂,小公主放心就是了,”他還沒有傻到那個地步呢。
他活到現在,一直都被別人說不聰明,他不是也好好地活著,那些被說聰明的又在何處?墳頭的草都長了幾春了。
祈安一路小跑地離開,長樂卻駐足了好一會兒沒動,直到留夏在旁提醒她,她才想起她原定的計劃是消食後要睡午覺的,結果,現在還哪有什麼睏意?
“我們去菩提院那邊走走吧,”祈安要去闖運氣的舉動,還是影響到了她。
她可以一輩子不見她娘後院的那些男寵,因為他們都是無關緊要的人,卻不能一輩子不見菩提院的那位。
那是她孃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