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說,”一身黑衣的下屬據實回答。
他按著首領的命令,把那顆檀木佛珠和信件送到皇覺寺了禪大師處後,了禪大師只打了一個佛首,唸了一聲‘阿彌陀佛’,就把他打發出去了。
“什麼也沒有說?”
李榮享眼睛都立起來了,這可不是他要的結果。
難道了禪大師忘記了當年和他做的那一枚檀木佛珠的約定嗎?當時可是說過有求必應的啊。
“是,什麼也沒說,不過屬下在入夜後,再探皇覺寺了禪大師的住處,”詩經下屬的成員,都是訓練有素的,自然知道一句什麼也不說,肯定不能讓首領滿意的,明的來不了,只有走暗的了。
“有結果?”李榮享的心稍稍安定些,欠起的身子,又坐回椅子裡。
“屬下也不知道算不算是結果,一個時辰內,了禪大師一直拿著經主您送過去的信,直到三更梆響,屬下才聽到他說了一句‘出家人不打誑語’,然後熄燈入寢了。”
李榮享已經被他屬下這個回稟,氣得無語了。
什麼叫暗中聽到,那話明明就是那老傢伙故意說給暗處的人聽的,讓他傳話回來的。
哪怕李榮享自幼學得就是洞察人心之道,但是在得道高僧了禪大師身上,還是有許多琢磨不透的,更確定不了了禪大師,能否為他說上一兩句不算誑語的話來。
哎,在了禪大師那裡,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李榮享無力地擺了擺手,讓那名屬下出去,正巧這時,墨染端著一碗藥進來。
近來關中變天,夜來風涼,李榮享又忙得一宿一宿不睡,若只擔心邊關也還罷了,還要操心著上京裡的小媳婦,一心兩用,難免傷神傷身,犯了些風寒。
李榮享這身體先天不足,胸肺有疾,之前食中了長樂送來的那擠蟲藥,雖有根治,但在這樣的天氣裡,還是難免脆弱,需要些藥湯添補了。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這話真不是前人瞎說的,”墨染端著藥走到李榮享坐著的椅子前,“喝吧,已經吹涼了。”
“不是告訴過你嗎?我不需要的,”李榮享皺著眉頭表示拒絕。
他最受不了他這邊剛咳嗽,墨染那邊就給他端藥過來,說對他是像對父親一樣的孝敬,他可半點沒看出來哪家兒子天天逼著自己父親喝藥的,也不怕家法處置了。
不比以前了,墨染也不用強的,只撇著嘴角,冷冷地說:“先生大可不喝,我今兒晚上就寫信告訴給小公主,說你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不……”
話還沒有說完,李榮享一把拿過墨染端著的湯藥,一飲而盡。
“可以了吧,”他堵氣一把把藥碗塞回到墨染的懷裡。
人啊,就是不能有弱點,看到沒,這就被要挾上了,以後還不定妖成什麼樣呢?
這孩子大了,就是不能留,留來留去留成‘仇’,等著通州城這場仗打完了,他也得留心些,看看有沒有合適的人家,趕緊把這孩子嫁出去,噢,不對,是娶妻立業成家出去。可別天天拿著藥碗煩他了。
墨染也是醉了。
好一會兒墨染才想起來,他來找李榮享不只是逼著李榮享喝藥的,還有別的事。
“先生猜得果然沒錯,風部召南組探出了那七萬大軍的動向,確實是往菩提關方向去了,走得是喀嘶國的水路,竟還化妝成了喀嘶國的軍民行動,若不是先生警覺,提前令人探查,他們怕真會瞞天過海了。“
墨染說到這裡,眼睛都亮了起來,越發佩服他家先生的謀斷之高了,稱得上是絕勝千里之外。
“哼,這點小手段還想偷樑換柱,若想行詭計,先要有魔膽啊,我若是這佈局之人,必定九萬大軍屯兵通州城下,早早強攻而起,只遣一小部分走喀嘶國水路,風險是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