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力和地位之後的腐化問題,他在每一級管理部門中都設定了嚴密的交叉監管和評估制度,雖然戴達羅斯知道,再嚴密的制度也無法根絕權力者的腐化,但至少他自己是樂於遵守那些制度的——正是那些制度確保了塞西爾的強大,確保了塞西爾的勝利,並最終確保了他和他帶領的政務官小組能坐在這裡,掌控曾屬於一個伯爵的土地。
在搜查了整座城堡,並找到霍斯曼伯爵昔日的顧問、管家之後,士兵們很快便找到了記錄領地各項事務的卷宗——說是卷宗,其實那些東西簡陋的可憐,基本上只是把各方地契和各個地區的大致情況籠統地塞在了幾個大本子裡而已,和塞西爾政務廳裡那些分類清晰詳盡、查閱便利的檔案簿完全不可同日而語,但也聊勝於無。
根據那些簡陋的卷宗,再加上進入領地之後沿途調查收集來的情報,關於接管領地內所有貴族莊園、田地的方案很快便制定出來,而等到人口和土地統計工作完成之後,便會著手進行土地分配和人口遷移,並且在這個過程中確保基本的秩序……工作小組的任務繁多,但一切都在出發前制定了預案,而且還有康德領的經驗在先,戴達羅斯並不感覺有過大壓力。
完成一份新檔案的擬定之後,戴達羅斯抬起頭來,活動著自己略有點僵硬的脖子,而辦公室的門也正好被人推開,兩名士兵帶著一個高高瘦瘦的黑髮男人走了進來。
——這些士兵不光是工作組的護衛以及接收領地之後的“剿匪部隊”,同時他們也是二級政務廳正常運轉之前的行政執行人員,得益於塞西爾地區不斷推行的教育工作,戰鬥兵團的每一個士兵都有基本的讀寫能力,雖然還達不到政務廳書記員和辦事員的標準,但在這個時代,普通的塞西爾士兵就已經比很多地方的貴族事務官要強了——後者一大半可都是文盲。
“這個男人是做什麼的?”戴達羅斯好奇地看著士兵帶進來的男人,他確認自己之前沒見過對方。
“我們在一個地窖裡找到了他,他似乎打算從地道離開城堡,但被我們抓到了,”一名士兵報告道,“他說自己叫格林,是領地上的毛皮商人,因為交不起稅款被領主抓了起來,聽說領主戰敗才準備趁亂逃跑。”
“格林……”戴達羅斯抬起頭,看著眼前的黑髮鷹鉤鼻男人,而對方也適時露出一個看起來頗為畏懼和謙卑的微笑,彎著腰用最不容易引人產生敵意的語氣說道:“先生,我只是個本分商人……我原本是要去塞西爾做生意的,但您也知道,霍斯曼伯爵他仇視塞西爾人,想要去東南邊做生意的商人就會被他以各種名義盤剝扣押,所以我才……”
“格林沃爾夫,霍斯曼伯爵的情報顧問,低階潛行者,三十二歲,男性,消瘦,黑髮鷹鉤鼻,早年曾是霍斯曼地區小有名氣的傭兵,曾因與人爭搶一個探索任務幾乎被人打死,但在家養傷期間發現牆壁中封存的一柄騎士劍,以此為契機進入霍斯曼伯爵的城堡……”戴達羅斯隨手從一堆檔案裡抽出一張卡片,一邊念一邊抬起眼皮看向格林,“……在霍斯曼伯爵戰敗那天的晚上,你的晚餐是土豆燉羔羊肉,並喝了兩杯卡爾納葡萄酒,對吧?”
格林所有的笑容都僵硬在臉上,他的眼睛慢慢睜大,充滿不可置信。
作為一個情報頭子,他實在太清楚對方隨手抽出的那張卡片意味著什麼了。
“格林先生,塞西爾無處不在,請牢記這一點,”戴達羅斯把寫有格林沃爾夫詳細情報的卡片賽回到資料夾裡,看著對方的眼睛慢慢說道,“你一開始不該撒謊的,這不利於你縮短勞動期限。”
格林沃爾夫感覺自己的冷汗開始滲出來了,他下意識地重複了對方話語中的某個字眼:“……勞動?”
“是的,勞動,依照高文塞西爾公爵的命令,所有戰敗貴族的子嗣親眷、家臣騎士以及作為附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