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則除了座椅只有座椅。沒見到狐狸和鋣,也沒有我在影片裡看到過的那些可怕的屍體。
怎麼回事難道他們已經到了更前面的客艙裡麼?
尋思著,我對著前面通道盡頭那處被帷幔分隔開來的地方呆看了陣,正遲疑著到底要不要過去看看,忽然我聽見邊上傳來一陣鈴鐺的聲響:
“噹啷噹啷噹啷噹啷”
很耳熟的鈴鐺聲,跟我之前在夢裡聽到過的那種銅鈴聲一模一樣。
但飛機裡怎麼會突然傳來這種聲音
一時覺得脖子有點僵硬,但還是忍耐著,慢慢轉過頭朝鈴聲傳來的方向看了過去。一眼看到一隻巴掌大的暗黃色銅鈴在走道角落的舷窗上掛著,我鬆了口氣。
還好,真的是隻銅鈴,如果沒有那事情就棘手了,不過飛機舷窗上掛個銅鈴是做什麼用它又不是風鈴,聲音也遠沒有風鈴那麼好聽。
而且機艙裡沒有風,它又是靠什麼發出響聲
這麼一想,我呼吸再次緊迫起來。果然人不能多想,越想越出問題,何況眼前這一幕還真的有問題。
問題最大的根源不僅是這鈴鐺無風而響。
因為就在它再次發出一陣脆響的時候,我突然發現這鈴鐺下面根本就沒有那種可以敲響它的晃珠。它是個空殼。
一隻只有空殼的,在沒有風的環境下發出噹啷噹啷響聲的銅鈴。
是不是我又見鬼了
一邊想我一邊慢慢朝後退,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在退進身後的客艙內。
等意識到這點的時候,我已經站在了那道客艙的正中間,這段過程那鈴鐺始終在反覆敲響著,直到我的腳步因一個女人突然發出的怪異聲音停止,方才戛然停止。
“噹啷噹啷噹啷噹啷”
那個女人就站在我邊上,用眼角看起來整個人影模模糊糊的,就像夢裡第一次見到她時那副樣子。這個被鋣警告過我、讓我別去想到她的女人,要說不去想到她,其實還真的很難。因為她總是突然間就在我身邊出現了,一邊對著我發出這種模仿銅鈴的聲響,一邊慢慢朝我靠近過來。
這次又是如此,而我身邊無論狐狸還是鋣一個都不在。
見鬼飛機就這麼點大,他們到底去哪裡了。
而這個女人的聲音又不他們怎麼會一點都聽不見
“噹啷噹啷噹啷噹啷”
眼見她離我越來越近,而我兩隻腳就想被凍住了似的立在原地進退兩難,就在這時忽然我身後那道帷幔背後傳來陣男人模模糊糊的說話聲。
不知道說的是些什麼,那聲音跟飛機的引擎聲幾乎是融合在一起的。
但自它一出現,那女人就立刻朝後退了開去,然後越來越遠,嘴裡發出的聲音也越來越小。
直到她一瞬消失在我邊上那排座椅背後,我剛要回頭,卻猛地感覺到身後有樣東西正從帷幔背後慢慢爬行出來。
一邊爬,一邊發出嘶啦嘶啦的聲響,好像條蛇一樣。
那到底是什麼
這麼問著自己的時候,我感到那東西慢慢爬到我身邊,把它的身體貼到了我小腿上。
有那麼一分鐘左右的時間,它就這麼緊緊貼著我,一動不動。
這感覺和四周越發顯得刺鼻的腐臭讓我在這冰冷的機艙裡汗出如漿。又那麼僵立了片刻,終於按捺不住,當感覺到那東西沙沙的呼吸聲在朝上慢慢移動過來的時候,我迅速低頭朝它看了一眼。
隨即吃了一驚。
因為那東西不是我所以為的蛇,也不是什麼怪物。
他是個人。
一個有著兼具東西方血統,因而美得有點不太真實的男人,卻全身,像條蛇一樣爬在地上,仰頭用他那雙藍得剔透的眼睛一眨不眨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