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她在找她的籃子,籃子裡有她每星期都要吃的藥,如果找不到,哥哥會怪她的。
你哥哥在哪裡?我問她。
她想了想,然後說,在家裡。
我說你家裡除了你沒有別人。她搖頭:怎麼會沒人,哥哥一直都在家裡,他從來都不到外面去。
從來都不到外面去麼?那在外地打工的那個哥哥又是誰……琢磨著,我正想問問她為什麼會有我的電話號碼,突然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這叫我吃了一驚。
下意識回過頭,我看到一個男人站在我身後。高高的個子,一把長髮一半遮著臉,一半水似的流淌在他單薄的肩膀上。
他看著我,而我怎麼努力也沒辦法從那團模糊的光線裡看清楚他的臉。
“你在和誰說話。”片刻聽見他問我。聲音低低的,聽上去有點耳熟。
我低頭去看身邊的劉嘉嘉,卻發現她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消失不見了。就在她原來站的地方,一個陌生女人仰天躺在那裡,眼睛睜得大大的,兩手緊抱著自己的肚子。
她肚子上有一道切割得十分工整的十字。
“別再來了。”然後聽見他又道。
不等我反應過來,一道劇烈的疼痛撞進了我的後背。
於是我猛的醒了。
醒得很痛苦,因為傑傑那隻肥貓在把我的喉嚨當蹦床跳:“快起來!鐵母雞!快起來!喵!”
我一把揪住它丟到地上,這叫它倍感委屈:“你就是這麼對待弱者的麼?!”
“滾出去。”我摸著喉嚨。
“這就是狐狸對你發不了情的原因。”
“出去!”
“喵!看到鋣你就變蟲了。”
“滾!”
“我是一隻會詛咒的貓……”
我朝它揚起一直拖鞋,它喵的下竄了出去:“好吧好吧,鐵母雞,我最好忘了客廳裡有你的電話。”
我把拖鞋朝它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