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似。樓裡無比暗,從大太陽底下乍一進入,竟有種伸手不見五指感覺。好一陣等眼睛適應了裡頭光線,方才發現這樓裡所有窗都被關得死緊,而且不知多少年沒有被開啟過,上面蒙著厚厚灰。窗上釘著木條,也是有很多年頭了,積滿了灰塵,並且有些搖搖欲墜。僅有那些光便是從那些木條縫隙間滲透進來,也難怪房子內昏暗至此。
“扛機器,你把門關關牢。”就我們陸續進門後打量著屋裡一切時候,黑子放下了手裡棺材,轉身對小邵道。
小邵依言去關門,卻見羅小喬還門外站著,兩眼通紅。“你還不進來麼?”於是他問她。
“何北北怎麼辦,你們就不管他了嗎!”她一開口眼淚就嘩嘩掉了下來,林絹見狀一聲冷哼:
“你男朋友你倒是要管,別人不管就叫沒人性。那你呢,剛才把寶珠硬生生往怪物身上推,你那叫有人性?!”
“我是害怕啊!”
“害怕你推她幹什麼??”
“我我不知道啊我害怕啊!”說著羅小喬眼淚掉得兇了起來,小邵不得不一邊將她拉進屋,一邊關上門打圓場道:“算了,害怕時候誰知道自己做什麼呢,是吧老謝。”
說著故意朝謝驢子看了一眼。
謝驢子知道他意有所指,也不好說什麼,只輕輕咳嗽了聲,隨後扯開話頭對黑子道:
“你平時就住這裡麼?”
黑子看了他一眼,搖搖頭:“很久沒來了,但這裡還算安全。”
“那你都住哪兒?”
“哪兒都住,只要那些東西不想碰我,哪兒都還算安全。”
一句話出口,所有人都沉默了下,隨後羅小喬再次抽抽嗒嗒哭了起來,邊哭邊問:“那何北北呢?他現會怎麼樣”
黑子望了她一眼,轉身走到窗戶邊一邊用力卸著上面那幾根已經有些鬆脫木條,一邊道:“你還是別再想了比較好,人各有命。我早說了麼,你們送死來,那時你們還覺得很有趣是不是,就跟上次那些人一樣。”
“那些人就是被剛才那東西給弄死麼?”小邵問。
“是。他們膽子比你們大,步行進來,連車都不開,所以都死了。”將所有鬆動木條卸下後黑子從角落裡找出些厚實木板,接著又道:“原本聽你們說開車來,我還當你們能逃出去,誰知道你們車沒油了。”一邊說一邊看了我一眼,搖搖頭:“如果米婆就好了,她還好麼,寶珠?”
“她過世了。”我答。
“過世了”他皺了皺眉,嘆了口氣。“可惜我爺爺那時還說,要不要再請她過來看看。但又說,她連禮都不肯收,怕是不肯再來了。後來確是這樣,墓姑子阿姨下葬她也沒來,小黑下葬那天地裡土發出沖天臭氣來,爺爺特地打了電話去請她,她也還是沒來”
“小黑是誰?”聽到這裡我不由輕輕問了句。
他看了看我,隨後朝地下那口棺材一指,面無表情道:“它就是小黑。那會兒大家都很害怕,所以叔叔他們吊死它時候我不敢去阻攔,結果做了三天噩夢。所以後來我偷偷去把它從樹上放下來,葬了,但葬它那天土裡發出股很臭味道,好幾天都散不掉。”
“土裡發出臭味?知道是怎麼回事麼?”汪進賢聽到這裡插嘴問道。
黑子搖搖頭:“不知道,一開始我爺爺很擔心,但後來就沒味道了,也就沒人去想這事了。也可能是河裡倒流進什麼東西變質,也是會出味道。”說到這裡,他敲了敲身下板子,對那幾個呆立一旁聽著我們談話男人道:“過來幫一下,傍晚前把這些板子釘好了,那樣晚上可以省心些。”
“有用麼?”聞言謝驢子他們立刻圍了過去開始找釘子和錘子,一邊問他。
“那時我就是這屋裡躲過去。”黑子點了點道,“我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