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總會問到你肯說為止。”我咕噥。
他再彈了我一把:“因而你也別去多想什麼,曉得你這小白總是不知便罷,知道了難免糾結半天。要想想那種人所處世界紛亂複雜,遭遇到這種事也許冥冥中自有註定,你只需記著這點就是了。”
“知道啦。”
一邊應著,我一邊又不自禁朝那導演望了過去。此時難免帶著一種有些悲哀感覺,彷彿面對著一個瀕臨死亡重症患者,明知他死期將至卻也只能袖手旁觀,這種滋味實是相當不好受。
“吶狐狸,我想”於是不由自主扯了下狐狸袖子。
他似知道我想說些什麼般朝我咧嘴一笑,然後朝我做了個一邊玩兒去手勢。
恰此時外面人叫我添飲料,我便悻悻然提著茶壺走了出去。剛出廚房,便見店門口有人爭執,原來是周豔受驚後似乎有些不舒服,所以羅娟娟差自己助理去給她買些藥來,但助理卻店門口被警方擋住了,說什麼也不讓她離開,於是雙方由爭論陷入僵持,甚至羅娟娟也親自加入了進去,這大明星持著同警方高層有朋友關係,所以說話很是不客氣,將兩名攔外面年輕警察說得面紅耳赤,乃至見到羅永剛過來,仍一副咄咄逼人樣子:
“羅警官,您看看您下屬,這也太不人道了吧,連藥都不讓買!”
“是什麼地方不舒服,我可以找人給你們代買。”畢竟是見慣不怪,羅永剛不溫不火兩句話便將羅娟娟氣焰給輕輕壓了下去,她有些遲疑地回頭看了眼周豔,問:“那倒是,你胃不舒服胸口也不舒服,那該買哪種藥呢?”
周豔見狀紅著臉垂下頭,也不吭聲,只是用力地抱住了自己胳膊。
周圍人同樣沉默著。自他們見著馮導身後黃皮子以後,就一直那樣沉默著鮮少再有人說話,似乎連那起命案都給忘了似。此時見到羅永剛進店,似不約而同輕輕鬆了口氣,一聲不響等著他過來問話,那種急切想離開這裡神色幾乎呼之欲出。
羅永剛靜靜觀察著他們。
我想他必然比我看得要仔細得多,並帶著他某種目,不放過這裡任何一人臉上細微神情。
短短一圈掃視後,他再次朝羅娟娟望了一眼,笑了笑問她:“我從別人嘴裡聽到件有趣事情,說是有人見到你昨天夜裡上吊了是麼。”
這話令羅娟娟牽了牽嘴角朝周豔看了眼。
周豔頭因此而垂得低,幾乎要碰到自己胸口。
“是。”於是羅娟娟笑笑道。
“那你可以告訴我昨晚至你今天到拍攝現場,這段時間你究竟什麼地方麼?”
“這就算是開始盤查了麼。”羅娟娟自言自語般咕噥了一句,便道:“昨天我戲份結束以後我同別人一起吃了頓夜宵,大約九點左右樣子吧,然後就回希爾頓睡覺了。一直到今早九點起來,然後過來上工,差不多九點半到這裡。”
“也就是說,從昨晚大約十點到今早九點半,你始終是一個人。”
“原本是該有兩個,另一個臨時有事。”說著她朝方即真望了一眼。對方也不知有沒有聽見她話,因為他正角落中靠助理身側打著盹。
“那麼有誰可以證明你那段時間都希爾頓麼。”
“前臺和監控可以證明我那時回希爾頓,之後麼,我便一直都房內睡覺。”
“也就是說,那之後,便無人可證明你是否仍希爾頓了。”邊說,羅永剛邊隨身帶本子上記了兩筆。
羅娟娟抿了抿唇有些嚴肅地望著他這一舉動:“難道我有嫌疑麼?”
羅永剛笑笑。沒有回答,只徑自朝店內走進了幾步,隨後望向一旁如受驚雀鳥般微微發著顫周豔:“你就是昨晚說見到羅娟娟上吊那個人。”
周豔抬頭倉促地看了他一眼,遲疑著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