幣時,我還以為你身上古怪便是源自於這通冥寶錢,後來才發覺,並非是這樣簡單,因有人近為此特意去了青雲店那座墳裡查了一遭,發覺墓已毀,十三明器也已毀。既然毀了,只意味著一個可能,就是那些數百年來雖然存著忌諱,但仍吸引一些膽大包天盜墓賊屢次探尋那座墓終目標,已經離開了那座墳墓。”
“終目標?是什麼?”張蘭脫口問。
“便是年羹堯用那種方式將自己殺死前,咽喉嚨裡一樣東西。”狐狸道,一邊將那拈著銅幣手朝小棺材方向指了指。
“它”一瞬似乎終於明白了狐狸意思,張蘭一邊再次將目光愣愣轉向那口棺材,一邊喃喃地從嘴裡發出點模糊聲音。
“它是塊血玉,”於是狐狸替她將卡喉嚨中話說了出來。“原本是塊羊脂,這麼些年來被年羹堯死前那一瞬怨怒絕望之氣,以及他死後喉嚨中所淤積屍血所浸淫,於是變成了現下這種顏色。而十三明器這麼多年所鎮,也正是這樣東西。”
“這怎麼可能”突然一下子腿裡發了軟,張蘭臉色鐵青朝後倒退了半步,跌坐回椅子上:“怎麼可能這樣一種東西怎麼會師傅這裡,他又做什麼要給我”
狐狸望了望她,將指縫內那些銅錢輕輕丟到桌上:“先不論原因,我先問你,你這師傅長得什麼模樣。”
“他”張蘭微微一怔,隨後想了想,道:“普普通通模樣,很年輕,看起來至多十歲樣子。”
“走路時兩腿是否有些僵硬。”
“這你不說我倒也沒注意,現想想,確實是有一些”
聽她這樣回答,不知怎狐狸嘴角突然劃過一絲冷笑,隨後將目光轉向她身後櫃子上那座像,道:“你剛才說,那什麼奧義教裡供奉是女媧像。”
“是。”
“他們親口這樣告訴你?”
“對。”
“呵,”狐狸再次冷笑,彈指朝那像一揮,便見那像咔啷聲四分五裂,頃刻碎成了一灘粉末。
“你你做什麼?”張蘭見狀驚了下。想站起身,卻腿一軟又重跌坐下去,便瞪大雙眼直愣愣望著眼前慢慢站起身將小棺材重攬到手裡狐狸,目光裡閃著不知所措惶惑。
見狀狐狸衝她笑笑,冷聲道:“這哪是什麼女媧像,母神母神,說分明不就是那個地母麼。”
“地母?”這奇怪名字令我不由脫口問他:“什麼是地母?”
“地母曾是道教混亂分裂年代內,被某從正教中分離出來支派所供奉一尊不入流神,而我印象裡,只有一支教派是供奉著這尊神,並長達兩百年之久。記得那時,他們叫它叫御幽教。”
御幽教?
乍聽見這名字,我心裡不由得咯噔一陣跳。
這名字是我所熟悉,因為就不久之前我才從術士藍口中聽到過關於它事情。
那是曾身為走屍王洛林所執掌過教派
一想到這個名字,心裡頭驟然巨大地不安了起來,我惶惶然站起身正要對狐狸說,突然頭頂燈光猛亮了一下,又倏地變暗。
與此同時就聽見身後房門外嗵嗵響起一陣奇特悶響,原以為是誰家敲什麼東西,卻見狐狸目光一凌一閃身擋我面前,將我朝後推了一把。
嗵嗵嗵緊跟著那聲音再次響起,原本還很遠很悶聲音,此時突然間異樣清晰起來,清晰得彷彿就門外,而我亦因此辨別出那聲音根本不是什麼敲打聲,而是腳步。
一種有些緩慢,並聲音有些奇特腳步聲
後一聲響,那腳步聲門口處站定,我聽見那方向傳來一聲極低極低喘息。
“唉”
又分明像是種嘆氣,緊跟著頭頂上啪一聲脆響,那盞暗淡日光燈突然間爆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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