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也沒辦法隨意使出梵天珠的能耐。
這可真是晚上睡不著,白天又睡不好,搞得連傷勢恢復速度也慢了下來,簡直是水深火熱。
那樣度日如年般地過去了七天後,出乎意料,春燕始終都沒如狐狸說的那樣再次出現。
我不知道是狐狸估算錯了,還是他留在那隻兔子身上的妖氣讓鬼魂有所忌憚,因此不敢出現在這間房裡。所以到了第八天晚上,過度疲勞再加上微微的鬆懈,令我沒再像以往那樣胡思亂想到輾轉難免,而是一吃過晚飯後倒頭就睡。
這一覺,好睡得連夢都沒有做,無知無覺中一直酣睡到第二天太陽曬著屁股頭。
當我在一陣熱烘烘的感覺裡醒轉過來時,隱隱聽見窗外那些丫鬟婆子在嘰嘰喳喳地叫著什麼,很驚慌的樣子。
遂醒了醒神坐起身,正想到窗邊去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沒等站起,就見喜兒撩開門簾慌里慌張走了進來。似乎是想將窗關嚴實,一眼瞥見我坐在床沿上,她被嚇得一跳:“姑娘!嚇死喜兒了!怎的起來了一聲不響也不叫喜兒進來伺候?”
“她們在外面吵什麼?”我問。
“姑娘還是不要理會了,怪嚇人的。”她蒼白著臉朝我擺擺手。
這麼說豈不是叫我更加在意,因此不由分說,我拄起柺杖一搖一晃就朝視窗走了過去,到窗邊一把將窗戶推開,剛探出頭,卻被撞進眼前那一幕給驚得一下子朝後縮了回去。
窗外那片空地上橫七豎八躺著一大片鳥屍。
不是沒見過死鳥,但一下子見到這麼多,那種密集又充滿了冰冷死氣的感覺,瞬間就讓我全身毛孔顆顆痠麻得炸了開來。
所以過了好一陣,我才有勇氣重新朝外看去,發覺那些鳥竟然是南方不多見的烏鴉。
也不知道是從哪裡飛來的,一個個脖子歪斜,喙部折斷,由於死前做了劇烈運動,所以通體那些灰黑色羽毛全都根根豎起,讓它們原本就充滿煞氣的死樣看起來更加令人毛骨悚然。
而之所以死狀這樣可怖,是因為它們一個個都把石頭當成了攻擊物件。
不知出於什麼原因,這些烏鴉不僅成群結隊闖進萬彩山莊,而且對著那塊豎在如意住屋外的雪白石頭進行了一次又一次的攻擊,並且不知究竟揣了什麼樣的恨意,竟連喙被撞斷也絲毫不肯停歇,直至活活把自己撞死在這裡。
而那塊原本光滑美麗的石頭,也因此遍體鱗傷,甚至多處地方都碎裂了開來。
“唷……這不就是壓碎如意的意思麼……”就在我看得一陣陣發呆時,那些同樣看呆了的丫鬟婆子對我的出現毫不知情,仍在那兒嘀嘀咕咕。
說的話被我聽的一清二楚。
鴉碎如意,壓碎如意。
那塊石頭因為形狀近似如意,所以被稱作如意石,是燕玄如意出生後別人從江裡撈到,覺得有趣於是專程送來的,這些年來差不多就像如意小姐的象徵。
此刻被那些烏鴉啄得幾乎已看不清如意的形狀,稍微留個心眼琢磨一下,還真是這個意思。
但這到底是巧合,還是有什麼東西在刻意引著這些烏鴉做出這種行為?
就在我這麼思忖著時,忽見遠門外嫋嫋婷婷過來一道人影,在兩名丫鬟的伴隨下,無聲無息走到眾人聚集的地方。
是三房太太屠雪嬌。
一路過來,她似乎並沒留意到滿地的烏鴉,只徑自對著那些驚惶不安的臉冷冷掃了一眼,隨後冷冷說了句:“都什麼時候了,眼看著素和家送聘禮就快到達山莊,你們這一個個的不去幫著準備迎客,竟還有這等閒工夫杵在這裡偷懶發呆?”
話音未落,那些人登時變了臉色。
當即轉過身匆匆朝她行過了禮,隨後有管事的堆起一臉笑,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