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出一股難以忍受的劇痛。
痛得我手腳冰涼,緊咬了牙關才沒讓自己發出聲,只是藏不住額頭瞬間汗溼一片。
見狀紅老闆噗嗤一聲笑了,那笑容竟有幾分像是狐狸:“再用點力試試,梵天珠,有時候不使勁蹦q幾下,人還真不知道什麼叫絕望。不是麼?”
話音剛落,他手指輕輕巧巧將手中白玉菸嘴從煙桿上拔離,然後將沒了菸嘴的煙桿重新含在口中,朝著我臉的方向輕輕吹了口氣。
隨意而優雅的一個舉動,所以讓人毫無防備。
恍惚中只見一道光朝我撲面飛來,沒來得及看清他到底朝我吹來了什麼東西,我腦子裡突地一空。
於是有那麼短短一瞬間,我彷彿失去了所有知覺。
就如同霎那間不受控制的走神,短促得讓人連戒備都來不及生成。
當回過神時,紅老闆已斜靠在榻上,似笑非笑闔上了眼。卻依舊能感覺到我下意識往自己臉上摸去的動作,他輕輕一笑,然後隔著他面前那道重新垂落的竹簾,緩緩對我說道:“去跟他說,我給他三天時間。三天後,或者說出那顆心臟的下落,或者你和他其中的一個將會生不如死。而最終怎樣一種抉擇,由他想明白了,好好做個選擇。”
最後那句話,他加重了一點語氣。
然後他看起來彷彿又如同一具豔屍,橫陳在榻上無聲無息。
當我試圖對此說些什麼時,脖子上兀地一輕,那抬轎人鬆開我脖子手往後一扯,輕而易舉將他手掌從我劍上抽離了出去。
隨後如同電影中的蒙太奇,我視線突然晃了晃。
晃得十分厲害,令我不由自主往後一個趔趄,及至站穩腳步,抬頭朝前一看,頓時呆了呆。
眼前蒼茫一片。
沒了紅老闆,沒了那頂棺材似的轎子,也沒了那四個彷彿白無常一樣的轎伕。唯有我手裡那把劍還閃爍著血似的光芒,在夜色裡彷彿妖氣瀰漫,靜靜吞吐著頭頂傾灑而下的月光。
而那月光是銀色的。
照在夜色濃郁的山嶺間,映得樹影婆娑,恬靜得彷彿先前一切都是我的幻覺。
遂在短暫愣神後,我再次用力摸了摸我的臉。
臉上依舊感覺不到任何異常。
這頗為奇怪。以剛才紅老闆所說那番話,他斷不可能就這麼簡簡單單離開,而那煙桿裡必然有著什麼東西,因為儘管時間短促,我仍是清楚瞧見的,那是亮晃晃一條銀蛇樣的東西。
像光又似閃電。
只是那東西一瞬間到底去了哪裡,這一點我無從知曉。
這讓我非常不安,便繼續往自己臉上摸了幾把,卻仍是摸不出什麼異樣。心下頓時疑慮重重,我覺得自己身體裡頭好似有什麼東西在開始悄悄滋長著,但看不見摸不著,感覺又感覺不到。
不過這情緒沒令我細想太久,因為至今沒有任何動靜的狐狸,更叫我感到心憂。
所以當即轉身,我匆匆往茅屋裡飛奔進去。
有狐狸和沒狐狸在時是不一樣的。
即便是面對碧落的時候,面對著那麼一個一模一樣的人的時候,我也從未有過這樣一種迫切。
我不知道自己是迫切跑到他身邊想去守護他,還是迫切想靠近他身邊,哪怕只是看著他,聞一聞他身上的氣味,也好平息我內心裡洶湧翻騰的不寧。
而狐狸依舊沉睡著。
剛才所發生的一切,無論就在他身邊的,還是外面突如其來的,都沒能將他從深淵般的混沌中喚醒。
他蒼白的臉死氣沉沉,我從沒見過他有那麼長的時間無法恢復元氣。
所幸那個紅老闆沒有對他乘虛而入,否則,以我的能耐,真的也就只能同他一道坐以待斃。但不知他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