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聽說她在祁連山、陰山不斷尋找,聲言只要找著我的父親,她就要將他碎屍萬段,因此我才學武、才交了許多朋友。上次聽說她往東去了,我就追到長安,後來聽說她跟個少年人又同往新疆去,我也要去,我是想憑我的鐵錘與她的寶劍決一高下,雖說她是江湖上有名的女霸王,但我卻不怕她!只是……”
說到這裡,聲音才稍稍緩和,又說:“前幾天有由西邊來的人,說她已經死了,是由那個名叫韓鐵芳的人給她送了終,不知埋在哪裡?這真叫我掃興!要叫我走幾千裡地去跟春雪瓶作對,我可又覺得不值得了,因此我才沒往西去,並因為這裡又來了一件事情,須待我親自辦理,不然你來到這裡也就看不見我了!”
鐵芳就問說:“現在這裡來了甚麼事情?”
吳元猛把眼一瞪,狠狠地盯著鐵旁的臉問說:“你真是不知這這件事嗎?”
鐵芳搖搖頭,吳元猛冷笑問說:“老弟,你不是為這件事才來找我嗎?”
鐵芳故意改變了神色,並向呂通海、朱逢源二人看了一下,吳元猛就又大笑著說:“你不用看了!這兩位也都不是外人,我早就知這你是為此事才來找我的。”
他努努嘴,鐵芳斜著眼一看,那馬百萬已經闔著眼睡熟了,吳元猛就悄悄說,“待會兒再談!先喝酒吧!”
於是鐵芳也飲了半口酒,那吳元猛卻飲下了一大杯,他那蒼白的臉漸漸地紅了,卻顯出十分高興的樣子。又說:“兄弟!如果這件事情辦成了,我願與你結為八拜之交,我這裡有的是好看的女子,隨你挑一兩個作你的媳婦,只要我的買賣好,時運旺,這涼州城裡足夠你享福平世!”
鐵芳也笑了笑,說:“我倒不想永這在此居住,事情辦好,我只要幾個盤纏我就走,可是我臨走之前,還要到祁連山去拜會令尊。”趕緊又加以解釋說:“因為我是久仰你們父子的大名,如今見著你了,實是三生有幸,但我還要見見他老人家。”說出了這話,自己覺得心中委屈極了。
吳元猛卻接手說:“不要見他,他……唉!自從去年我的叔父去世之後,他更是傷心,有一年沒下山了,我也不願人去看他,他……”說到這裡卻又站起來怨聲說:“玉嬌龍把他害得真苦!這個仇恨我一定要報!”他呼喊丫鬟換酒,丫鬟腕上的金鐲“叮噹”地亂響,往來忙著斟酒,朱逢源倒也是且飲且談,那呂通海卻驕傲地不向鐵芳說一句話。
此時,忽然有個人從窗外一探頭,吳元猛立時就放下了酒杯,問說:“甚麼事!”又大聲嚷著說:“進來說!”
外邊的是一個穿短衣的僕人,雖也是身強體壯,可是這時竟如一隻見了貓的老鼠似的,縮著脖子,連頭也不敢抬起,到了桌前就低聲說:“回稟少太爺,門前那個人走了,我們追他,就不見他的影兜了,因為他的馬太快。”
吳元猛“哼”了一聲,說聲:“去吧!”這個人應了一聲:“是!”退著身出去了,吳元猛就又哈哈大笑,說:“門前這個戴紅纓帽的人,就把他們嚇成了這樣,真給我洩氣!真叫呂兄弟笑話!”
呂通海就說:“這也不怪他們,是他們不得不如此小心。”
吳元猛搖頭說:“其實不小心也不要緊!那個人現就住在知府衙門,此次由西邊帶來的官人不計其數,那些人也不是不知我吳元猛是誰,但他們又能奈何得我?哼!即使玉嬌龍在世,春雪瓶也來,甚麼韓鐵芳小輩也來,再加上那些官人,諒他們也未必敢正眼看一看我的鐵錘!”
朱逢源說:“這也許是個過路的官人,他無意中向這門口看了眼?”
吳元猛說:“誰管他?我倒願意此時有個人來與我作對,好叫他嘗一嘗我的鐵錘!”說著話他一扭臉,看見那兩個丫鬟正在靠著窗說閒話,聲音雖十分低,但吳元猛頗不樂意,就又大喝說:“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