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宴春苑,扶渠正著急。姚如玉那邊送來了一碗和上次一樣的湯藥。
敖辛端著那湯藥怔怔出神,後來她一口沒喝,全倒進了旁邊的籬笆欄裡。
她想,如若昨夜的一場歡愛,能為他留下一個孩子,將來等他回來的時候,孩子應該能叫他一聲「爹」了吧。
敖闕一聲不響地走了,他都沒在敖辛醒來的時候與她說一聲告別。
敖辛想,哪怕當時她醒來,看一眼他的背影也好呢。
好在,最終敖闕沒有拒絕她的兵符,從南大營裡調走了五萬敖家軍。這已是對她最大的欣慰了。
過了半月有餘,敖辛感到身子不舒服,精神不振,食慾不佳,便著急地叫扶渠請了大夫來看看。
結果大夫一診斷,只是尋常的休息不好,加上有點著涼所導致。
大夫開了方子,扶渠認認真真地照著方子去煎了藥回來,看見敖辛靠在床榻邊,神情難掩失望。
扶渠不知何故,勸道:「小姐不用擔心,這幾帖藥下去很快就又會好起來的。」
入冬了,家裡再也沒有那個人,在冬日素裹的寒天裡出門或是歸家,也再沒有那個人每天早上都會同她一起去向娘請安。
原來心裡空蕩蕩的是這般感覺。
敖辛打起精神來,將今年做了一半的冬衣堅持做完,又添了兩身裡衣,還納了兩雙厚實的鞋子。
只不過為他做的這些東西,已無法親手送給他。
第260章 是喜脈
後來敖辛寫了許多封家書,託顏護衛送出去,她想顏護衛總有路子能夠讓人送到敖闕的面前。
陸陸續續寫了那麼多,最終都石沉大海,杳無音信。
敖闕,像是突然從人間蒸發了一樣。
來年裡,北方率先發生了戰亂。
魏雲簡和安陵王亦水火不容,兵戎相見。
安陵王自身實力尚未準備妥當,然北方北襄王封地裡發生了內亂自顧不暇,魏雲簡又死咬著不放,安陵王發兵索性一鼓作氣對腐朽的大魏點燃了戰火。
一直以來安陵王不敢輕舉妄動,一是害怕北襄王會趁機作亂,北襄王在北方的勢力不可小覷;二是擔心徽州亦會趁機出兵。
但現在北方先亂了,徽州對魏室毫無幫襯之意,安陵王暫無顧忌,改變了策略,打算先攻下大魏再收服諸侯。
等他破了魏室,自己金陵的實力再加上大魏殘存的兵力,還怕對付不了徽州的威遠侯?
諸侯與王室之間的戰爭,終於全面徹底地爆發。
只是沒想到,魏雲簡相當難纏,大魏建朝數百年,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安陵王久攻不下。
如此下去,只會兩敗俱傷。
蘇連玦留守金陵,安陵王領兵出戰。
在渭水那一戰,魏雲簡從未透露訊息,臨到了戰場安陵王這邊才得知,魏帝御駕親徵。
此次安陵王大軍深入內陸,對那一帶的地形不如魏兵熟悉,屢屢受挫。
蘇連玦坐鎮金陵,不斷收到前方傳來的戰報。
後來八百里加急的戰報裡,竟是安陵王陣前重傷,讓金陵出兵支援。
蘇連玦拿著那份戰報,來來回回地看了數遍,久久不下令。
若是再派兵和魏室耗下去,一時不能夠在最短的時間裡滅掉魏室,還會使金陵元氣大傷。
貿然出兵,蘇連玦本就與安陵王意見不一致。
魏室應該留到最後,等安陵王的實力發展壯大到足夠的程度以後再打。
最終,蘇連玦收緊手指捏著戰報,心裡滿是計較和盤算。這次他若不支援,金陵頂多損失一部分兵力,而安陵王若回不來……往後金陵便是由他做主。
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