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毛巾拉下,眼睛一彎:“這樣就不像了吧。”
“誰說的,我去染個黑髮,戴個美瞳,肯定其他人也很難區分出來吧?”鶴丸國永開口道。
原本他還有些擔心自己的出現會不會讓對方感到對比的痛苦,但是真的接觸之後,他就很清楚了——眼前的這個傢伙,其實並不在意自己外形的變化以及自身的暗墮,這份情緒甚至還比不上對光坊的早餐的在意。
他並不因此刻的暗墮而自哀自怨,輕而易舉地接受了自己無法承受他人的靈力這個事實,哪怕再糟糕的情況,也能被他品出一點甜味。
就像是……亂藤四郎和他根本不是一個本丸的刀劍,這一點光是看都能看出來。
那麼,他口中的——和亂一起被歌仙丟下水的事情,還能是什麼時候發生的呢?
身上遭遇的壞事,對他來說更像是一種習以為常的日常。再怎麼樣,因為一開始就做好了準備,有了最糟糕的預期,所以都在接受範圍內。
或許一時間的確快被情緒壓垮了,但是那雙眼睛——當看到那雙哪怕不同於自身色彩的紅色眼睛,鶴丸國永就清楚了。
眼前這振刀、另一振的自己,誕生那刻的基調就是自由的、自信的、驕傲的,甚至於,那份色彩稱得上“自我”。
哪怕此刻深陷泥潭,他也會自己調整好心情,然後從泥潭之中爬出來,拍拍自己身上的髒汙,也能做出一副“這是個不錯的驚嚇”的表情。
但這不代表鶴丸國永真的就放心了。
嘛,信任歸信任,該擔心該在意的,鶴丸國永也不會忽視就是啦。
過剛易折,哪怕自身足夠堅韌,當外界賦予的壓力太大,刀還是會斷的啊。
所以,得努力讓人真正地放鬆下來啊。說不定是個大工程?鶴丸國永平等比對了一下自己的心防和平日表現,在心中琢磨著想道。
鶴丸國永完全不知道百鳥無意中顯露的不在意,純粹是對自家隊友出的bug的無奈以及習以為常。
但怎麼能說這份理解不是殊途同歸呢?
無非是把暗墮的原因,換成隊友的不可靠罷了。
關於百鳥的核心,鶴丸國永是一點沒有看錯。刀劍千年的時光,在沒有因靈力導致對其天然親近的情況下(被審神者喚醒),是很少會出現誤判的。
他們的直覺和眼光,很少會受到任何利益或者外物的影響,他們所看到的,往往都是一個人的真實。
——嗯,關心則亂的情況下也算是一個例外?
總而言之,看著頭髮不再滴水,身上也擦乾得差不多了的鶴丸國永撈起自己手裡的繃帶,語氣溫柔得不可思議:“來吧,我幫你換藥。”
百鳥往後挪了挪,看著把那繃帶拿得像是要送人上天(上吊)一樣的鶴丸國永,警惕道:“你確定沒有因為剛才記仇?
“哈哈,怎麼會呢? 鶴丸國永笑著說道:“但是你再不配合,我就真的要記仇了哦?
百鳥立刻不動了。
貼在脖子上的白色符紙早就失去了作用,鶴丸國永將其揭下來的時候,表情也不免變得嚴肅了起來。
刀劍付喪神出現傷口,用於恢復得從不是人類的藥物,他們真正需要的是“靈力。人類的繃帶和藥物只是讓刀劍的傷勢不要加深、不要變得更嚴重罷了。
就算真的有效果,那也不是藥的原因,而是空氣之中天然存在的靈力發揮的作用。
只是這份靈力向來稀薄,所以很難真的意識到它的存在。
而鶴丸國永不覺得眼前的刀劍會在這種事上騙自己,無法承擔審神者的靈力,不可能只是無法接受他們本丸的審神者。那麼這個意思擴開,就是眼前的刀劍同樣是無法依靠吸收空氣之中的靈力去治療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