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的傷清理了血跡,上了自己研製的金瘡藥,止住了血。
梁輕又要洗衣服,讓梁遠也把溼衣服換下來一起洗。
梁遠不讓她動手,把二人衣服都洗了。
還給她把了把脈,梁輕看他在風寒的方子裡,加了幾味溫經散寒,調經止痛的藥,從藥包裡挑挑揀揀,把藥配齊了,暗歎他醫術還行。
她這麼著急洗澡換衣服,其實是月事來了。
好在之前買的各種藥材都有,不至於要出去買。
“我去給你熬藥!”
“我也去,烤衣服!”梁輕還是不敢自己待著,找了個藉口和梁遠一起出來。
灶房裡兩人並肩坐在小板凳上,梁遠熬藥,梁輕熬粥,順便烤洗過的衣服。
梁輕很困,暖爐一烤,昏昏欲睡。
額頭一點一點地,漸漸靠在梁遠的肩膀上。
梁遠輕拂她的後背,給她輸入一點真氣,抽出她手裡的衣服,接著烤乾。
梁輕喝了藥,又喝了一碗熱粥,終於熬不住睡了。
但是她睡得並不消停,一會熱了踢被子,一會說“痛”,一會說“血”,一會兒又吵吵“我殺人了!”……
梁遠一遍遍的給她蓋被子,拍她,安慰她。
因為他知道,這是第一次殺人的後遺症。
當年,他們身處不同的學院。梁輕忙著賺錢做生意,寫話本子,而梁遠也沒閒著,忙著學習武藝和練習殺人,他第一次殺了一個人之後,也是心有餘悸,沉悶了好幾天,見人也不說話。
看梁輕整天天不怕地不怕的,殺完人還嬉皮笑臉。
沒想到,她第一次殺人也這麼害怕!
從街上的屍體看,有幾十具,第一次動手,就殺那麼多人,難免心裡的震撼更大吧!
物傷其類,如果不是逼不得已,死到臨頭,誰又想大開殺戒呢?
上山一起打獵的獵物都是梁遠殺,即便是梁輕從小到大養的那些用做肉食的小動物,要殺了吃的時候,都是周氏動刀的!
周氏動刀之前有一套說辭,超度她要殺的小動物們。
這既是超度小動物,也是給自己一個心裡暗示,意圖是“去業力”。
“小雞小雞別見怪,早晚陽間一道菜,今年去了,明年再回來!”
這個小雞,可以根據情景,隨時可以換做兔子,鴨子,大鵝,……
周氏殺的最大的動物是大鵝,更大的殺豬之類,都是請陳屠夫操刀了。
怪不得梁輕要堅持回客棧來,這狀態幸好還有一張能睡的床。
不然再躲在外面淋一夜雨,怕是要病重了。
梁輕睡醒的時候,梁遠坐在她床邊,一隻胳膊被她抱在懷裡。
半個身子靠在椅子裡,另一隻胳膊搭在桌子上,正打著盹兒。
梁輕動了動,梁遠就醒了。
“二哥,早!”梁輕尷尬的笑了一下。
“輕兒,你感覺怎麼樣了?”
“呃,我好多了吧!”梁輕執行真氣一周天,並沒有感覺到有阻滯,肩膀的傷口挺深,露出白骨,雖還有少量血滲出,有點疼,但好在沒沒傷到骨頭,應該養幾天,多換幾次藥就沒事了。
又是一夜的雨,現在天是陰的,還在細雨綿綿,雨勢倒沒那麼疾了。
早上做飯的時候,梁輕特地跟老闆娘打聽,小城是否有新鮮事,老闆娘說還在搜查清江拋屍案,屍體找到了十五具,兇手沒有線索。
昨晚梁遠現身後,天機教的兩人就退了,梁輕有理由懷疑自己殺的那些人,屍體都被天機教處理了,看來這幫人還有點用。
兩人吃了早飯,然後說起現在的局勢。
梁輕問梁遠:“刺殺